“瞧你等这般装束,定是血花帮无疑了。你们的帮主何在?”白龙王朗声问道。萧如南一瞥,只见说话人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心里涌上来一股惧怕。他此时虽不愿招认自己便是帮主,但帮众都对他指指点点,迫不得已,往前一步说:“小的萧如南,血花帮帮主,叩见……见……”白龙王又问道:“见什么?你们众人都不知道我的名号?”“那好,我今日便告诉你们,耳朵可要听仔细了。我便是五毒教白龙圣王!”

血花帮众听得“五毒教”三字,早已战战兢兢;听完“白龙圣王”时,更是惊恐万状。萧如南跪倒在地,低声说道:“龙…龙王,小的不知贵教光临了此地,一时冒犯,小的……小的该死。”白龙王喝道:“我圣教湘西去得,黔、桂也去得,莫非这蜀地,竟去不得了?”萧如南头更低了,答道:“去得去得,整个天下,圣教都去得。”

白龙王眼见这血花帮帮主萧如南既已跪下,帮众也大都一同跪下了,却有几个人傲然挺立,宁死不跪。当即喝道:“帮主跪下了,你等为何不跪?”那几个人说道:“帮主被擒,不能以死抗争,眼看着他这样说话,比奴婢还低下。我实在不能受这等凌辱,死也不跪了。”“说得是。要杀要剐,随你;要我丢了这祖宗传下来的面皮,我决不能做。”“动手罢!来世投胎,还是一条好汉。”白龙王不再打话,在几人的头上各打了一掌,只见这几人还未挣扎,脑浆便如火山喷发般迸了出来,当场毙命。

桃花书生情知自己内力不接,无力阻拦,便一声不出;等到那几人脑浆迸尽,都倒在地上了,忽的对着程在天说道:“贤弟,你这下瞧见了罢?这便是江湖!”程在天见了这般惨烈的情景,方知一掌便可把人打得脑浆迸裂;又听了书生这一番说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那白龙王问跪下的人:“你们如今服了么?”跪下的人争先恐后,都说服了。白龙王见他们都匍匐在地、千依百顺,说话声音便轻了。他又问道:“那你等今日可愿入我圣教,由我圣教差遣?”萧如南抢在众人前头,说道:“我血花帮上上下下自今日起,愿跟随圣教,跟随龙王。哪个敢说不字,我萧如南第一个杀了他。”

白龙王终于笑了起来,说道:“那你等如今,便是五毒教的人,五毒教有多般规矩,其中重要一条便是敬重五圣。我教的五圣,乃是蜘蛛、蝎子、蛇、天龙、蟾蜍。你们见着这五圣,都不能杀伤,听到了吗?”众人又齐声答应。白龙王便说道:“记住了,你们现今是本王属下,就叫血花堂,由萧如南统率。”萧如南拜谢了龙王,又依令带着手下在苗寨旁砍了竹子,造了十余间木屋,到了夜深才完工,进屋歇息去了。

在这期间,程在天见那白龙王如此凶暴,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怎的这般随意杀人……”白龙王又举起了手掌,作势要往他头上打去。书生见势不妙,赶忙把他拉到一边,他便和书生悄悄地说起话来。他说到自己与湘竹在密林、圣殿之中的所见所闻,言无不尽;唯独一到跟湘竹相互搂抱的情节,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再说到二人进了圣殿,看了苗教主所写的字、拿了书出来时,书生忙喊他小声,不要被旁人听到。

等旁人都各自走开了,书生才跟程在天说道:“贤弟,你方才所说,可都是真的?”程在天方要说是,却见他除了那日肩上所受箭伤外,胸口上又隐隐有一个掌痕,眼角又溢出血来,忙问他:“大哥,你受伤了么?”“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书生顿了顿,又说道:“贤弟,你有这番奇遇,也是难得。江湖中素来传说,五毒教有两门惊世的绝学,正是这幽冥神功和五毒掌法,历代教主相传。在六十年前,当时的教主龙傲松凭这两样绝技威震江湖,无人能敌。嘿嘿,你何不将这两本书盗了离去,叫那邪教不能再拿来害人?”程在天听了,问道:“大哥,刚才我看这五毒教,的确是杀人不眨眼。可我们是应芸茹姐姐之邀来这,贸贸然走了,岂不失礼?”

书生喟然叹息,道:“芸茹的那婆婆在万花茶中给我下了蛊毒,须得每逢两个月去拿药。这是明明白白要以此要挟,逼我为这邪教做事了。贤弟,五毒教的罪孽,你也亲眼看过了,我也亲身领教了;是我该死,带了你来这险境。你还是快快离去罢,莫被他们给害了!”程在天一惊,又问道:“可我也喝了万花茶,倘若也中了毒,这可这么办?”书生说道:“我看这湘竹妹妹,却是这邪教中一个纤尘不染的人,性子善得很,未必会答应下毒害你。你找个无人处,问她一问,就知道是否被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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