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去火车站买好回甘肃的火车票后,趁着天气好,我把给孩子买的内穿衣服洗干净,拿到阁楼外面的露台上晒干。

收拾好回去的行李,去到厂里请好了假,大半年没有见到孩子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孩子,一路上心里是五味杂。

19个小时的火车到了西安,从西安转4个小时的大巴到泾川县城,刚好赶上回原上的最后一班班车。

在去往村庄的岔路口下车了,一阵寒风刮在脸上,打了个寒颤,看着天色灰蒙蒙阴沉沉的,像是快要天黑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五点。

扛着行李走在回村子的小路上,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村庄,还有一会就要见到分别9个月的孩子了,心里既开心又担心害怕,害怕孩子不要我了,害怕孩子见到我哇哇大哭,心里的感受是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扛着行李走到一小半的时候,鄯打来电话,我也不知他是怎么得到我的手机号码,估计是在我放东西的包包里翻到我买电话卡的外包装上得知的。

我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鄯的声音:“你到家了没有?”

“刚到口家下班车,在小路上走着。”

鄯没有继续说话,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扛着行李往前走。

走到快接近岔去崖窑的道路一棵老洋槐树旁边时,鄯的妈妈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了,我放下行李停在原地休息一会。

鄯的妈妈快步的走到了我跟前,开口第一句话就问:“你回来做啥哩?”

“妈,我回来看娃。”

“娃都好着哩,有啥看头。”

鄯的妈妈这种语气和态度,摆明就是不想让我见孩子,又不敢把不让我见娃的话挑明了说出来,她不想做明眼人一看知道的坏人,害怕给人落下话柄。

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很明显就是在逼我主动离开。

我没有继续回答鄯的妈妈的话,一路上也没有多余的话说,鄯的妈妈都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讲话,嘘寒问暖的话语就好比在厕所里面吃饭。

心里立刻做了决定,就是要带着孩子去苏州,如果再不带孩子离开,恐怕孩子就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

进到院子里面的时候,没有听到孩子的声音,也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

“妈,娃呢?”

“在前面你成福嫂子家里,他爷抱着。”

我推开房间的门,进屋把东西放在沙发上,转身出来往胖妈妈家里走去,进到胖妈妈家里的院子里面时,孩子在鄯的爸爸怀里抱着,鄯的爸爸看到我回来了,一脸的不悦。

孩子带着一个白色的薄布帽子,脚上穿着一双单布鞋子,身上穿的衣服裤子还是在苏州时冬天买的,个头都没有什么变化。

胖妈妈家的院子里面有好几个小孩在院子里玩,鄯的爸爸一直把孩子抱在手里,不愿把孩子放在地上让他和小朋友们去玩。

孩子看到我时,先是愣了一下,小小的眼睛盯着我看着,我伸手过去抱孩子,孩子也往我的怀里扑了过来,我抱着孩子站在胖妈妈家里的院子待了一会,和胖妈妈成福嫂子说了句话,鄯的爸爸就像监管犯人一样站在旁边,要把孩子从我手里抱过去的举动。我往前迈了几步,用肢体告诉鄯的爸爸,我不让步的态度。

鄯的爸妈不敢明着赶我走,无非是害怕村子里面的人戳他们的脊梁骨,只能在言语上和行为上来阻止我与孩子接近,让我自己滚蛋,这样的话村庄里面的人都知道是我自己跑的,怪不到鄯的爸妈头上,他们可以心安理得。

我把孩子放在地上,拉着孩子的小手慢慢的走出胖妈妈家的院子,拉着孩子小小的手在我的手心里,我眼眶里的眼泪都快溢出来了。

我把孩子抱在炕上,准备给孩子换新的衣服,鄯的妈妈跑进房间来,站在房间里一直在干扰我和孩子相处,一直在旁边说:“娃和你还生着哩,还不认识你。”

我没有回答鄯的妈妈的话,继续给孩子换衣服。给孩子脱衣服的时候,孩子身上全是污垢,看到孩子身上黑黑的污垢,我的心揪着是一阵一阵的疼痛。

鄯的妈妈看着我买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在抱怨:“娃有衣裳穿,我和他爷会给娃买。”

又伸手去拿着一件淡黄色颜色羽绒棉内胆说道:“这衣裳像是给和尚穿的,我娃能穿和尚的衣裳?”

我没好气的回了鄯的妈妈:“妈,这是穿在中间的小棉袄,不是什么和尚穿的衣服。”

孩子的衣服都还没穿好,鄯的妈妈一直的旁边对着孩子说:“娃,到奶这里来,到奶这里来。”

鄯的妈妈明目张胆的干扰孩子与我靠近,已经到了让我想揍她的地步了,要是换作现在的我,一定会反手给她两个耳光。

鄯的妈妈一直在旁边说话让孩子到她怀里去,孩子也开始拒绝与我靠近,话还说不全的孩子,被鄯的妈妈一把抱在怀里,连鞋子都没让我给孩子穿,强势的抱着孩子走出了房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趁着机会抱着孩子回到房间,鄯的妈妈又跑到房间来,对着孩子说道:“娃,来跟奶到上房去睡。”

孩子坐在炕上连忙爬了起来,嘴里发出快要哭泣的声音。

鄯的妈妈走在炕旁边把孩子抱在怀里,用蛮横的语气对着我说道:“娃和你生着哩,你就不要硬来了,你一回来就把娃惹得叫唤得,你要和娃挨在一起,到上房去睡,你看时间长了,娃愿意往你怀里钻不钻。”

为了能和孩子待在一起,我忍下了鄯的妈妈说的那些欺人太甚的话。为了跟孩子靠近,我跟着孩子去到上房睡到上房的炕上,鄯的爸爸睡到了厨房的炕上。

孩子睡着了过后,我把孩子抱在怀里来,鄯的妈妈又故意把孩子弄醒,在孩子耳边问孩子要不要尿尿这些故意弄醒孩子的话,孩子听到鄯的妈妈声音,醒来后就不要我了。我睡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睡,起身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回到甘肃,就开始下起了大雪,我过大爹家里去看大爹的时候遇见振新哥,要了振新哥的手机号码,打算安排坐振新哥的车子去城里。

鄯的爸妈那种压迫专制的行为,当然不会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从法律上来讲,我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我要带孩子去哪里,也不需要与任何人商量。

起床后,我把东西收拾好,放在院子外面的核桃树下,等振新哥的电话。

振新哥的电话打来后,我进到厨房抱着孩子走出了院子,鄯的爸爸几大步的追上我,一把把我抓住,对着我吼道:“你要把娃带上那达去?”

“我是娃的妈妈,我带孩子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从我回来到现在,你们一直不让我与孩子接触,一直在阻拦我与孩子接触。”

鄯的爸爸一直抓着我的胳膊,凶狠语气说道:“娃,送回来都是我们在经管,娃和你不熟。”

我正要回话的时候,鄯的妈妈跑了出来,我强硬的抱着孩子坐到车上去了,行李还在核桃树下面,我抱着孩子也没办法去拿,把孩子放下来断然是要被鄯的爸妈抢过去的。

鄯的妈妈走到行李旁边拿起行李,看了看振兴哥,阴阳怪气的说着:“你要带娃去县城,让你爸陪你去,行李就不带了。”

振新哥看了看鄯的爸爸,没说话,那时的振新哥估计也不敢说话,也不会去管这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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