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紊气得冷笑起来,怒道:“无耻之尤!现在看没一枪打死你简直是在犯罪!”

皮若信怒道:“既然是土匪一伙儿,就该枪毙了他们,割下脑袋去政府报功!”不由分说就命令团丁,“子弹上膛,准备行刑!”

皮若礼艴然不悦,斥责他说:“四哥,你什么时候能不自作主张!”

皮若信疑惑不解,问道:“老五,咱们哥们杀两个土匪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婆婆妈妈,以前你可不这样。”

皮若礼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教训他:“现在不是打打杀杀,冲锋陷阵的时候,用不着你指手画脚!自己性子急好误事自己不知道吗?”

“我误什么事了?”皮若信虽然嘴上不服,看着五弟的眼睛却老老实实退下阵来,冲着举枪的团丁撒气喊道,“都撤了那烧火棍吧!”

皮若礼看着顾紊,冷笑说:“怎么,你不服吗?”

“不服!”顾紊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几年都没遇到像今天这么多的卑鄙、龌龊之人,“那明明是位寻找孩子的可怜女人,而她的两个孩子正是被矿警打死在皮家的煤窑上!她因此发疯,失去了理智,丈夫也在去煤窑之后下落不明。这样的一家人怎么可能通匪,对他们来说,只怕有些人比土匪还要残忍凶恶!”

“荒唐!”皮若礼的愤怒转瞬即逝,又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笑道,“小兄弟,道听途说,无稽之言不足凭信,你说我皮家害了别人一家,你可有什么确凿证据?”

顾紊反唇相讥:“你们口口声声说土匪要对这里图谋不轨,你可有什么确凿证据?”

皮若礼笑道:“哈哈,皮某忝为一镇之长,四县民团总指挥,说话做事自然有理有据。”说着命人从书房取来一张大纸,看着像一份告示。他自己先展开看了几眼,又交在族长皮求祜手里,“我本来不想张扬此事,既然今天话说到这,就不能再一味隐瞒,只好公之于众,也好叫各位心里有个准备。”

皮求祜眼神不好,将告示在眼前推远、拉近试了几次,都不能看太清楚,只好交到另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手里,说道:“你年轻眼力好,给我念一念。”

“好好好。”那人连声答应,接过大纸先大概通读一遍,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求祜爷,各位叔伯兄长,这是一封恐吓信啊,看着像留刀寄笺之类的玩意儿。若礼兄弟,这是怎么得到的?”

皮若礼说:“倒是没有留刀……昨天早晨贴在大门外照壁上,想来应该是草寇蟊贼夜里偷着粘上去的。昨天查了一整天也毫无头绪,有个在这附近要饭的乞丐最可能有所见闻,却直到打死也没说出什么来。”他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打死一条人命像身边飘过一阵风一样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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