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若信从团丁手里接过自己的大眼撸子,快步走向顾紊,口中叫道:“我先崩一个给大伙儿瞧个热闹!奶奶个熊的,谁不好惹偏偏骑到老子头上拉屎!”

皮若礼说:“四哥,你先踏实会儿吧!杀人容易事难办,什么都没说清你先把人杀了,怎么叫别人服气?”

皮若信对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耿耿于怀,不杀顾紊咽不下胸中恶气,皮若礼的话又不能不听,最后骂了几句娘收起了大眼撸子,叫团丁拿来一条皮鞭要抽顾紊几下才肯罢休。

魏武向皮若礼说道:“他是通晓过去未来的智者,要是在皮家有了闪失,只怕你会获罪于天,还要连累合镇百姓!”

廊下众人听得如坠云雾,问道:“总指挥,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历?”

皮若礼还没有说话,皮若信先抢过话去:“这两个小子是土匪的密探,你看他们穿着打扮,还能是什么好人!”说着接过团丁递来的皮鞭,猛地在魏武身上抽了一鞭,喝道,“再胡说八道,就拿牛粪堵住你的嘴!”接着又向顾紊身上狠抽了几下,打累了把皮鞭一扔走回屋中喝水去了。

顾紊从没受过这种折磨,虽然有楸树抵挡了一部分力量,身上仍是被皮鞭打得疼痛难忍。衣服也被扯烂了,处处透风,条条露肉,御寒自不必想,遮羞都已成问题。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皮若信除掉才算报了这数鞭之仇。

皮若礼起身走到台阶上,笑道:“你说他未卜先知,通晓过去未来?我却看你们更像是招摇撞骗,图谋不轨的土匪耳目!我凭什么信你?”

魏武冷笑说:“信不信由你。”扭过头不去理他。

顾紊心中纳闷,暗想:魏武为什么不叫我说一两件皮家以后的事震慑他一下,莫非他要欲擒故纵?

皮若礼似乎并不上当,笑道:“我来问你们,你们是哪儿的人,要到哪儿去,到我五德镇有什么贵干啊?”

这几个问题一下难住了顾紊和魏武,后两个问题还好说,第一个问题实在不好解释。两人要说是从初平元年或者公元两千多年来的,准得让廊下众人拿他们当疯子。要说现在的躯壳是从哪来的,他俩又上哪知道去!

顾紊沉思片刻,说道:“我们从来处来,要往去处去,到磷缁镇是为探寻真相,还人公道。”他听皮若礼一口一个“我五德镇”,心生厌恨,故意使用了五德镇的旧名字,其实他也知道,这种耍脾气的小伎俩就像苍蝇的嗡嗡怒吼,对皮若礼造不成丝毫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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