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紊觉得这次问话大有收获,道听途说也好,流言蜚语也好,至少自己已经得到了这样的信息:二月过完年,河南大学教授盛守真来到了五德镇并就此失踪,县里当科长的外甥托省里的关系查访过,最后不了了之,是不是被皮若礼活埋尚且存疑。
他对皮之鸿感激不尽,觉得这个对自己的阔气本家有戒心和不满的老者简直是天赐之人,让自己轻而易举就获得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伯鸾先生,太感谢你了!你放心,你对我们知无不言,我们也会对你信守承诺,绝不牵连到你。”
皮之鸿笑了笑,说道:“行啊,但愿你们说到做到,是硬骨头的汉子。”
魏武对盛守真的事并不关心,这时问道:“皮家独霸一方,难道就没有忌恨的人吗?”
皮之鸿说:“有,当然有。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只要他贪心不足,就会总想着多侵多占,也就总会有眼中钉、死对头。”
“现在他最大的眼中钉是谁?”
皮之鸿还没有回答,就听镇口方向人生嘈杂,二三十人黑压压向这边涌来。为首的身高体壮,手缠布条,正是杀人凶手撑死驴。他一眼看见顾紊和魏武,叫嚷道:“在这在这,别让这俩鳖孙跑了!”
顾紊心中一惊,下意识将那把大肚匣子抄在了手里。他已经看清那帮凶神恶煞每人手里都挺着一把盒子炮,黑锃锃的枪管像恶魔凶残的利爪,还没逼近已经让人感受到了血腥。
皮之鸿吓得从磨盘上跳下来,躲到了石磙后面。
顾紊问道:“怎么办,打吗?”
魏武说:“打得过吗?”
顾紊答道:“悬!咱俩搭进去,换他们八九个。”
“有没有三分之一的机会以一灭众?”
“没有!”
“五分之一?”
“没有。”
“十分之一?”
顾紊快速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只见周围空荡荡的,只有这架石磨能勉强藏身,那二三十人却已经分散包抄,铁桶一样围过来了。他说:“也没有。”
魏武笑道:“那就别打了,枪也收起来吧。”
顾紊体内热血沸腾,问道:“为什么!坐以待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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