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间平静下来后,再看周围,感觉世界很真实。我回想医生的辱骂,回忆起医院的人威胁我,回忆起家里人夜间在医院外要把我抓回家,这让我感觉我的家人与医院的人这段时间都在测试我,随时准备要收拾我。不过此刻我感觉这世界里的人变了,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人。
想起刚刚的鞭炮与花炮声,刚刚的鸡飞狗跳,还有刚刚看到的木棚,鸡与狗还有木棚都出现的很突兀,像是突然就冒出来的一样。再次回忆起医院的人,我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我尝试着像之前一样联系母亲与如梦,感觉她们的声音像被这个世界隔绝了,或原来世界里自己身体的感知觉通道关闭了。我努力仔细听可以听到她们微弱的声音,不过声音也消失的很快,然后任凭我怎么努力再也感知不到,这让我陷入了困惑中。
医生的声音再次出现,语气严肃的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你对母亲的爱是真的,你就往河里跳。”他的声音很清晰真实,并且特别大声,这让我很不解。
“为什么他还在?”我猜想他一定是用来什么高科技手段。
“你个蠢东西。”
“你个没孝心的人,良心被狗吃了。”
“你连自己最爱的人也可以放弃,真绝情。你将永远呆在这个世界里受尽折磨。”我的耳边不断的传来医生的声音,初起我对这些声音无所谓,他骂就骂,不理他就行了。可听得多了,我的情绪再次失控。他的话逐渐让我感到难堪,感到伤心,又不自主屈服去执行他的指令。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你对如梦的爱是真的,你就不要往河里跳。”我还没走到家里西边的鱼塘,他又向我下指令。听到指令,我停了下来,心里开始纠结,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如梦,医生似乎在让我做出选择。
几次指令折腾下来,很快我就又烦又累,再也受不了他的声音,用手或者纸巾把耳朵堵住,不去听她的声音。这种方法刚开始很有用,可过了一会医生的声音又再次清晰的出现。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不等医生说完,我的大脑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法子,自己发出一些声音并活动起来,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声音与身体上,这种方法挺有效,很快我就只能感觉到一点点他得声音。不过使用这种方法没多久,我的声音就开始变得嘶哑,身体也开始变得酸痛,不得不停下来。
一停下来,医生的指令又传了过来:“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你对母亲的爱是真的,你就往河里跳。”
医生刚说完,我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杨洋,你听医生的话了。”听到母亲的声音,我情感上开始动摇,欲向医生服软,可我想起自己崩溃之前的形象,软弱没有主见,原本动摇的心又开始坚定。
“我要做个有主见的人,我要自己找到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我慷慨激昂的对自己说。在这种高涨的情绪下,我感觉充满了希望。可这种情绪很快冷淡了下来,因为我遇到的问题还在那里。
“这世界是哪?这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些问题,思考着怎么依靠自己回到原来的世界。想到最近出现的好几次已经回到现实世界的真实感,最后全部被推翻。我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我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存疑,何不假设这个世界是真实的,然后去探索验证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当我先假设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脑海里涌出一堆无法解答的问题。
“如果这世界是真实的,耳边很是的声音怎么解释?我与医生、母亲、如梦交谈的那些场景怎么解释?是幻觉?如果是幻觉,那这世界里的母亲等人怎么会感觉是鬼?世界里的树所有的一切又感觉是幻觉,这怎么解释?”我大脑中的问题越来越多,这些问题相互矛盾,而且问题之间一环扣一环。我现在头脑很乱,我知道自己要解答这些问题,就必须安静下来。要安静下来,医生的纠缠是个要解决的主要问题,而感觉母亲与继父在干扰纠缠自己也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我必须采取措施减少他们对自己的影响。”等我刚这样想,医生又开始不断的在我耳边下指令。有时我被医生纠缠,或者在思索时,母亲与继父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像是瞬移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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