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袖皱了皱眉,赵成柏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要干什么?”

她瞪大了双眼看过去,却只换来赵成柏越发得意洋洋的模样。

“害怕了吧?等着吧,我爹马上就把你们逐出家门,侯府的一切都是我和我娘的,你不配碰!”

低声说着放肆的话,赵成柏眼看前方已经出现了熟悉的屋子,抬手狠狠推了袖袖一把,头也不回地第一个冲进了屋中。

袖袖被推得踉跄两步,还是没能站住摔倒在地,听见动静水墨站在廊下,施施然回过头来。

“大小姐,快进屋来吧,好端端的坐在地上干什么?”

袖袖咬着嘴唇默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绷紧小脸走进了屋中。

屋里燃着火盆,倒是比外面天寒地冻的滋味好得多,袖袖被水墨领着穿过堂屋,来到后面的一间卧房里,水墨随手将一件丫鬟的衣裳抛到她面前。

“大小姐将就一下吧,等余嬷嬷给您送衣裳过来。”

袖袖捏着手中布料,忽然抬手指了指外面,“你出去,我自己换。”

她面无表情,黑黝黝的眼睛里不带一丝光亮,看得人有些心头发毛,水墨不由得打了个小小的冷战,反应过来又有些羞恼。

她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吓住了!

再看袖袖,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水墨不出声地冷哼着,转头就走。

“那大小姐就自己动手好了!”

她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人却依旧站在外面,袖袖咬了咬牙,动作飞快地将身上的湿衣脱了下来。

幸好冬日穿得厚,赵成柏那一杯水浸湿了裙子和外袍,却并未打湿贴身的衣裳,袖袖随便将那丫鬟衣裳裹了裹,转转眼珠子,小声地道,“摄政王叔叔?你在不在?”

屋中安静一片,袖袖等了片刻,也并未太过失望。

她上次见到摄政王叔叔的时候,他说自己很忙,不能总来侯府,不过若是有事,肯定会有人来帮忙的。

现在就是需要帮忙的时候了!

袖袖又吸了口气,“摄政王叔叔的帮手在不在?”

这一回她话音刚落,眼前便是一黑,一个陌生的黑衣人一声不响地出现在袖袖眼前。

鸦青覆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神情却有些讶异,“小姐怎么知道属下在此?”

难道他露了什么马脚?

见帮手现身,袖袖长舒了一口气,面上也放松下来,终于露出了笑容。

“是摄政王叔叔告诉我的。”

闻言鸦青又无奈起来,沉默片刻,“小姐有何吩咐?”

袖袖又眨了眨眼,老实说,她也没想好。

就在这时,鸦青却眼神一动,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从隔壁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他抬手压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靠近门边听了听,无声无息地折返回袖袖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是赵成柏。”

他这么快就换好衣裳了?

不对,这屋里怎么会有赵成柏的衣裳?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丫鬟衣裳,袖袖皱了皱眉头,招招手,朝着鸦青的耳朵也轻声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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