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沈皎皎不太懂这些,好奇问道。
孙师爷摸着他长长的胡须:“就是勒索敲诈。”
陈刚要了碗清汤面,硬说里面有苍蝇害他吃坏了肚子,要苏家夫妇赔钱,开口就是五两银子。
苏家夫妇哪里来这么多钱给他,陈刚便让人底下的人砸了面摊,威胁说如果三日内不拿出五两银子,就要去县衙告他们,让苏家夫妇坐牢。
县里谁人不知陈刚和县令的关系,苏家夫妇只能回去拿钱。
苏家夫妇这些年总共就只攒了八两银子,其中还有二两要留作苏木兰的陪嫁。
他们把钱给了陈刚后,虽然只留下了一两银子,但好得还有大儿子和大女儿的照顾,渐渐地生活也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是更加辛苦了一些。
可这个时候大儿子把人给砍了。
“砍了谁?”秦平直觉觉得和陈刚有关系。
石猛听到他们说这些事,走过去,轻咳了一声,颇为愧疚:“砍了我。”
陈刚带着他们去苏大做工的打铁铺子闹事,结果苏大红了眼,拿起镰刀就要往陈刚身上砍去,石猛给陈刚挡了一刀,之后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秦平看着石猛胳膊上那道又长又粗的伤疤,嘟囔着:“该!”
石猛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当时就是年轻气盛,加上跟着陈刚好吃好喝的,自然什么事都冲在前面了。
苏大砍了人后,陈刚叫嚣地更厉害了,直接找了衙役把苏大关进了牢里,威胁苏家说这次要一百两,给他们一个月时间,不然苏大就要被砍头。
苏家夫妇把房子什么的全卖了,每天天不亮就去卖面,半个月了也才攒了十五两。
恰好这时陈刚去给自家姐姐买衣服的时候路过石裁缝的铺子,看上了苏二,就要苏二和他苟合,一次免苏家十两银子。
苏二想着父母愈发消瘦的身影和牢狱中受苦的兄长,心急之下应了下来。
可陈刚根本不是什么信守承诺之人,他玩够之后,就用药迷晕了苏二,把苏二卖到了红坊里。
苏二醒来后看到身边赤身裸体的男人,羞愤之下自杀了。
石裁缝这才知道了此事,他赶到红坊要回了苏二的尸体,为苏二穿上了昔日的婚服,在他们当初的婚房点了把火,抱着苏二的尸体一同去了。
苏家夫妇日哭夜哭,直到把自己的泪哭干,眼哭瞎,跪在地上给陈刚磕了五十多个响头,把身上攒够的三十两全部给了陈刚,让他放了苏大。
陈刚觉得晦气,收了钱后让他们自己进去找人。
苏家夫妇磕磕碰碰地去了牢房,才发现苏大不知何时已经断气了。
原来他不忍看父母姊妹为了自己被陈刚戏弄,入狱没多久就咬舌自尽了,可是陈刚却把这件事满了下来,故意让苏家人以为他还活着。
苏家夫妇背着苏大的尸体,跌倒了便又站起来,走不动了就用手抓着地往前爬,带着一道血迹回了家里。
苏木兰至今都没法忘记那个黄昏,阳光从破烂的窗户上照进来,大哥安详地睡在榻上,爹爹和娘亲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在风中晃啊晃啊,像是随风摇摆的柳枝……
沈皎皎有些哽咽:“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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