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托斯的瞳孔漆黑一片,没有任何高光,里面流动着宛若虚空的黑雾。

他就这样控制着两头前一秒还凶狠到极点的魔兽,即便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下等生物......

不知为何,现在的索托斯貌似失去了身体的主导权,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也非常出乎他的意料。

但青年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一切都好像顺其自然。

此时他仿佛成为了旁观者,肉体与精神交错脱轨,各自分离。

在这种超现实的感觉下,他更加讶异的是,自己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内心甚至没什么大的波动。

这种状况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当他的手上传来一股奇妙的毛绒触感后,双手一哆嗦,便将两头已经失去活力的魔兽丢到了一旁。

绮莉蒂亚定睛一看,它们的眼睛从刚刚亮着异样光芒的赤红变成了黑色,躯体瘫软在地,看上去与死了并无二致。

吸收...魔素的力量?

一道念头从众多本不属于他的记忆中被提取出来,他明白了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从袭击自己的畜生身上抽取了名为魔素的东西。

这个世界里充满着这种奇特的能量,万物都拥有魔素,且都可以利用魔素,这是来自世界本体的天然馈赠。

索托斯看向了旁边的少女,发现在她的胸口周围,有一个由蔚蓝和赤红组成的微弱光圈,若是不仔细去看,根本观测不到。

直觉告诉他,颜色代表着魔素种类的不同。

在这个世界上,生物从出生就被自然赋予魔素,而究竟是哪种魔素,从目前的研究看来,是随机的。

虽然人类通过诸如遗传实验等手段去研究魔素问题,但永远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规律。

剑与魔法的世界吗......

索托斯就这样抬着头,若有所思。

“你...你...”

绮莉蒂亚环抱着胸,向后退了两步,一时间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为什么这个人要一直盯着我的胸看啊!

而且刚刚他是怎么把魔兽杀掉的?那种级别的魔兽死得这么简单?未免也太魔幻了吧?

刚刚在她眼里还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瞬间变得神秘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恐惧。

“嗯?”

正在思考人生的索托斯看绮莉蒂亚有点不对劲,分析了一下状况之后,收回了视线,缓慢地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男人比刚刚徒手掐死两头魔兽变得更有压迫感。

绮莉蒂亚左手攥着斗篷的衣角,右手慢慢汇集魔素,以防出现什么无法控制的情况。

“不好意思啊,刚刚有些走神,不用那么戒备,我没什么恶意。”

索托斯的语气十分平淡,与其是说是在跟人对话,更像是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在陌生的环境下,如果能有一个人伴随,那适应环境的所需成本就少了很多。

所以索托斯初步决定,跟旁边这位原住民打好关系,这是自己在异世界生存下去的一个重要条件。

“诶...?”

绮莉蒂亚貌似压根就没想到他刚开口竟然是道歉,而且展现出无恶意的一面,这属实是有点意想不到。

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加上那冷淡到有些可怖的表情,实在是难以令人放下戒备。

压迫感有些强了。

“你刚刚帮我疗伤了对吧,我感谢还来不及...所以没必要那么提防我,而且我也是个伤员,现在身体还痛着。”索托斯说道。

那种无感情讲故事般的语气怎么让人放下警惕啊!

明明说着自己的事情,那样冷淡的说话方式是什么情况?

绮莉蒂亚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会感到害怕也是难免的。

加上他身上还带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就算他真的不是坏人,也会把人吓够呛。

“我是绮莉蒂亚...刚刚看到了你匕首上刻的字,你是叫索托斯吗?”

她选择了强压内心的恐惧,像是没事人一样展开了对话。

毕竟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有效解决途径,顺着他的意思,能给自己争取的时间就更多。

“嗯...?啊...是的。”

虽然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但要是用原先的名字又会太奇怪了,所以就干脆接受了。

连这种事情都要迟疑!我能相信他是个正常人吗?

绮莉蒂亚感觉这样下去自己的精神早晚又会出问题,为什么刚出门没多久就能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件啊......

想起自己这一年以来的遭遇,她看清了很多事情。

但由于阅历和年龄的受限,导致她处于一种上不去又下不来尴尬境地,精神上一直饱受折磨。

泪滴不受其控制在眼角周围环绕,她立马转过身去,快速抹了一下之后,便就转过身来,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一系列动作索托斯还真没看懂,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

“现在,马车坏了,我们只能走到最近的村落,或者如果你熟悉风魔法的话,也可以飘过去,不过我不会。”

她指了指刚刚的地方,本来只是一条普通的路,现在却沾满了血水以及破片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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