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小丁冬推着一车水来到了跟前儿。“四哥来了,咋来这么早呢?”小丁冬惊喜地笑道。“你四哥给你带好吃的啦,排骨炖豆角儿哇。”张师傅笑道。“是吗?四哥。”小丁冬蹲到我旁边儿搂着我笑道。“嗯呢,是。”我点头笑道。“看我四哥多好。”小丁冬说完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脸蛋儿。“老四呀,带好菜了,带没带好酒哇?”张师傅又笑道。“带了,带了两瓶儿啤酒。”我笑道。“真带酒啦,那我一会儿下班儿就不走了,就在这儿吃啦。”张师傅笑道。“四哥,你又带酒啦?”小丁冬笑道。“嗯呢,张师傅,行呀,桥师傅,你也别走了,在这儿块儿喝完再走吧”。我笑道。“算了吧,你带那点儿玩意儿也不够吃呀。”桥师傅笑道。“桥师傅,如果就你和张师傅你们俩地话,那也够吃了,我还带了一盘儿麻辣鳕鱼呢。”我忙笑道。“哎呀妈呀,这老四呀,咋带这么多好吃的呢,老桥哇,咱俩是高低不能走啦。”张师傅笑道。“四哥,你们今天又有啥活动了,咋带这么多好吃的呢?”小丁冬又笑道。“没啥活动,只是我大姐他们来了。”“没水了,加点水吧老张。”桥师傅停下来说道。张师傅拧开喷雾器的盖儿,小丁冬赶忙拎起了一桶水,慢慢地倒进了喷雾器,不一会儿一桶水倒完了,喷雾器还没有满,小丁冬又拎起了一桶水,倒了小半桶,喷雾器才算是加满水。张师傅打着压又笑道:“老四呀,你姐来你们家整了几个菜呀?”“整了八个菜,来,张师傅,我帮你整吧。”我上前笑道。“想玩儿就玩儿会儿吧。”张师傅挪到一边儿笑道。我接过压杆又继续压起来,这时张师傅又笑道:“整那些菜呢,都啥菜呀?”“人多呀,整少了不够吃呀。”“咋整地,咋没水了呢?”桥师傅又说道。“咋地啦,老桥?”一旁偷摸儿抽烟的张师傅问道。“没水啦。”桥师傅看着喷雾器说道。“那个管儿又掉了,接上就好了。”张师傅一指说道。桥师傅放下喷水杆儿,把掉下的管子又拧上去,可喷了没几下,管子又掉了下来,他拧着管儿说道:“完了,拧秃扣了,拧不住了,这咋整。”“我把着吧,桥师傅。”小丁冬忙上前笑道。“那你就把一会儿吧,将就将就干完得了。”桥师傅笑道。几个人正忙活着,那边儿打护坡的李师傅和杨师傅渐渐地追了上来。“快点儿吧,老桥。他们都快撵上咱们啦。”张师傅看着四周说道。桥师傅也不吱声,依旧不紧不慢地喷着墙面儿。就这样,几个人一边儿干着,一边儿唠着,渐渐地,这面墙就在我们的笑声中胜利完工了。接着大家伙儿开始往回归拢工具,待一切收拾完以后,我和小丁冬再次让张师傅和桥师傅留下来一块儿喝一杯时,两位师傅都笑着回绝了。
送走众人,工地上就剩我和小丁冬两个人了。两个人先是上十车间简单地冲了个澡,然后又盛情邀请帮我们看堆儿的李大爷共进晚餐,可是遗憾的是李大爷又一次婉言谢绝了。无奈,只好我们两个人享受这顿丰盛的晚餐了。坐在铺子上,摆好吃喝,每人倒了一杯啤酒。我端起酒杯笑道:“来,小犊子,先干一杯凉快凉快。”“来吧,四哥。”小丁冬也端起酒杯,两个人轻轻一碰一饮而尽。倒完第二杯啤酒,我又笑道:“吃吧小犊子,这都是给你带的,我这就是陪你喝点儿酒,咱哥俩唠嗑儿也有个情调。对了,小犊子,咱把录音机也放上,找个节奏慢点儿的轻音乐一类的放。”“行。”小丁冬乐颠儿地找出录音机,又选了盘磁带,不一会儿窝棚里就响起了缓慢轻柔的乐曲来。“小点儿声小犊子,有点儿声有个氛围就行,这样咱俩吃饭还香,喝酒也雅致,是不小犊子?”“四哥,这么大声儿行不行?”小丁冬调着音量说道。“行,就这么大声儿,也不影响咱俩唠嗑儿。来吧,小犊子。”“四哥,你真好!来四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小丁冬说着端起了杯子。“小犊子,别跟四哥这么客气,四哥听着不舒服,咱这谁跟谁呀?用不着这样,咱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有事儿论事儿,有话说话,再这样四哥可生气啦。”“行,那我以后不说了。来,四哥,咱俩再干一杯再凉快凉快行不。”小丁冬举着杯笑道。“这小犊子呀,你咋这么有意思呢。来吧,不过慢点儿啊,别喝那么快,就这点儿酒,再干两杯就没了,没有酒干吃饭就没意思啦,是不小犊子?”“四哥说的是。”“那来吧,咱俩碰一下喝一口,慢慢拉啊小犊子。”说着我端起了杯子。“行,来吧,四哥。”“来。”说着两个人又轻轻地碰了一下杯,然后各自喝了一小口儿。
“吃菜呀,小犊子。”说着我夹了一根豆角吃了起来。“四哥,这都是谁做地呀?”小丁冬吃着排骨问道。“这都是我二嫂做地,我给他打下手来地。”“二嫂做地也好吃。”“好吃那就都吃了吧。”“四哥,你也多吃点儿啊。”“行。”“四哥,大姐上这儿来干啥来了?”“也没啥事儿,就是看看我老妈。再说我老妈也挺想孩子地,也想看看孩子。所以我大姐领孩子来地。小犊子,出来这么久了,你想你妈吗?”“咋不想呢,我还想给她邮点儿钱呢,可咱们老板到现在也不给咱们开工资。”“哎,没招儿哇,等着吧。”“四哥,老板今天又给我骂了,把我气够呛,但我还是忍下了,没骂他。”小丁冬吃着鳕鱼说道。“又咋回事儿啊,小犊子?”“下午要抹水刷石墙裙子的时候,在车间门口儿,旁边儿那块儿吧,有一个大木头箱子,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啥玩意儿,在那儿靠墙搁着,抹墙抹不了,就得把他抬一边儿去,马工就叫抬树趟子里去。开始我跟桥师傅我们俩抬没抬动,后来张师傅和李师傅又过来了,我们四个人才抬动呀,也不知道里边儿装的啥玩意儿,死啦沉的。我们几个把大箱子刚抬到树趟子里,还没等回来呢,就来了两个保卫科的人,就在放大箱子的那个地方,看见五六个烟头儿,还像回事儿似的,戴个白手套儿,都捡起来装小塑料袋里了,说是要罚二百块钱,还撕张票子给马工了呢,让老板来了,就上保卫科去交罚款。这两个人前脚刚走哈,老板后脚就来了,一听马工说,罚了二百块钱,当时就火了,指着我就破口大骂,“我要你干啥,不就是捡烟头儿吗,你连个烟头儿你都看不住,你还能干点儿啥,……一连骂了好几句,这把我气地。紧着往下压呀,我心寻思,千万别给四哥丢脸呢,这要搁以前,他就这么骂我,旁边就有几根铁棍子,我不抡起一根把他脑瓜开瓢儿,我都不姓丁。”小丁冬气呼呼地说道。“这小犊子真是好样儿的,这回把你的雅士风度拿出来啦,是哥的好哥们儿,来小犊子咱把这杯酒干他。”我动情地说着,端起了杯子。小丁冬也端起了杯子,我上前就是一下,只听咣当的一声,啤酒也随之溅到了杯外。“哎呀我的妈呀。你别这么激动呀四哥,看把杯子撞打喽。”小丁冬忙笑道。“小犊子,四哥高兴,来干他。”我再次激情地说道。“来吧四哥,干他。”小丁冬也豪爽地说道,两个人一饮而尽。
倒好第三杯酒,小丁冬说道:“四哥,你还说慢点儿喝呢,你比我喝的都快。”“慢点儿慢点儿,刚才那是实在太高兴了。小犊子,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可爱了,四哥现在是更爱你了,来小犊子,叫四哥亲一下。”说着话,我伸出了双手,小丁冬笑着往前一探身,我捧着小丁冬那张可爱的小脸儿重重的吻了一下,他那两片小嘴唇儿。然后又笑道:“小犊子,你当时没吱声儿,那老板后来呢,又说啥了?”“老板一骂我,马工他们还有桥师傅、张师傅他们就围着老板紧着解释啊,咋咋回事儿,咋咋回事儿,老板听他们解释完了,知道咋回事儿了,也不吱声儿了,看我一眼扭头就走了。”“小犊子,你这次的表现实在太棒了。这事儿啊,一点儿都怨不着你,你还能忍受这么大的委屈,你的确是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涵养了。”“四哥,我也想做你们那样的人,做一个雅士。你看你,虽然白天不在这儿干活儿,可工地上的人,不管是瓦匠啊,还是马工呀,老板呢,他们都说你好,我就感觉做你的朋友成地自豪了。你看你对我这么好,他们都有点儿嫉妒了。我就寻思,你是我四哥,是个风格高尚的人,我也不能落后,不能给四哥丢人现眼。”“小犊子,你没让四哥失望,你现在就够雅士标准啦。来小犊子,咱俩再喝一小口儿。”“来吧,四哥。”两个人端着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慢慢地喝了一小口啤酒。
放下杯子又听小丁冬说道:“四哥,你说要给我取雅号都这么长时间啦,给没给我起好呢?”“小犊子,我们还没想好,等过两天柏雅来了叫柏雅给你起啊。”“那也行。”“小犊子吃菜呀,咱边吃边唠”,“行。”小丁冬说完夹了一块儿排骨吃了几口又笑道:“四哥,说实在的,我今天本来挺高兴地,还等老板表扬我呢,没成想先挨顿臭骂。说不生气,那也生气。”“这小犊子呀,有啥高兴事儿啊?还想让老板表扬表扬。”我说道。“四哥,我今天下午又帮老板一个忙。”“帮啥忙呀?快说出来听听”,“下午抹墙裙子的时候没有白灰了,老板那时候还没来,马工就让我上五车间那小子那块儿借去。可那小子偏巧今天没来,又换了个小老头儿在那儿看着呢。我就跟那个小老头儿借,大爷长大爷短地他就是不借,商量老半天了也没好使。回来跟马工说呢,马工还寻思我撒谎呢。他又借去了,结果还是白扯,瞅着那点儿白灰就要使没了,没料就得停工。老板呢,也没来,把马工急得够呛。我就上那儿小老头儿那儿又商量去了,还是不行,后来我说我买你卖不卖,他说不卖,我说我给你高价你卖不卖。小老头儿整个你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卖。我一看实在没招儿了,就上前边儿工地转悠去了,正好那个工地也有白灰,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在那儿看着呢。我就跟那小子把情况一说,商量他卖我两袋儿,那小子说那就卖你两袋儿吧,我说多钱一袋儿,他说十五,我说太贵了,他又说那就十块吧,我说行,十块就十块,不过现在没有钱,得等我们老板来了才能给,那小子说行。就这样,我又回来推着小车把白灰整回来了。等这两袋儿快使完了老板还没来,我就又买去了。这回是马工让我去地,马工说十块钱一袋儿也贵,建材市场也就五六块钱一袋儿。这回心有底儿了,到那块儿我就跟那小子说,我多买几袋儿,再便宜点儿吧,那小子说不行,就这价。我说这价太贵了,外边儿市场才五块钱一袋儿。他说外边儿是外边儿,这是这儿。我这就这价,买就买,不买就算了。我听着也挺来气,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也不买了,刚才那两袋儿,等我们老板来了我再给你送钱来,说完我就要走。那小子就叫住我问我买几袋儿,我说买五袋儿,他说五袋儿。就算你四十。我说不行,太贵了,这合八块钱一袋儿了,外边儿市场才卖五块钱一袋儿,我给你加一块钱吧,算六块钱一袋儿,五袋儿三十块钱,再加上刚才那两袋儿二十块钱。正好是五十块钱行不行?他说五十也行,不过得先给钱。我说你等着吧,我借钱去,我就管马工要了五十块钱,这才把白灰推回来。”“真没看出来呀,你这小子这么厉害呢。”“哎呀,买几袋儿白灰厉害啥呀。四哥,你说我这么帮老板,老板是不不该骂我。”“老板的确是不该骂你,那老板知道这事儿吗?”“知道了,马工跟他说了,他啥也没说,只是瞅我笑笑就拉倒了。”“他瞅你笑就是对你的肯定了,也能看出来,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你呀,也别生气了,继续好好干,兴许往后老板还能重用你呢。”“拉倒吧四哥,你可别闹了。”“这都是没准儿的事儿呀小犊子,看你脑瓜这么灵,往后要是缺啥少啥,老板一个人忙不过来,还真有可能让你买去呢。”“得了吧四哥,别做梦了,老板他根本就信不着我。来四哥,咱还是喝酒吧。”“来吧。”“一小口儿啊,四哥。”“行。”两个人举杯碰了一下,又喝了一小口啤酒。然后又吃了一口菜。
看着小丁冬可爱的样子,我笑道:“小犊子,我发现你现在跟这帮人儿处地挺好哇。”“你咋看出来的,四哥?”“你看老板骂你,马工呀,桥师傅他们都帮你说话,这要是搁以前,他们还不得偷着乐,还能帮你说话。”“这个呀,也是你的功劳,你要是不告诉我咋做,我可能早回家了。”“还有哇小犊子,你现在干啥都挺积极,热情也特别高。完了呢,脑瓜还挺灵,我看你呀,是块儿做买卖的料,等往后咱们真种花种蘑菇啦,你就当总经理吧,买料卖花儿卖蘑菇,都是你的事儿了。我就在家负责给你打下手儿。”“得了吧四哥,我哪行呀,还是你当总经理吧,我给你打下手儿吧。”“小犊子,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将来咱们地事业不会小喽,没有信心,怎么能行呢。”“四哥,不是我没有信心,我也有信心,只是我总觉得吧,跟你比我还差点儿。”“这小犊子,还挺谦虚地,就凭这一点,我敢肯定,你呀,将来肯定比我强。”“四哥,谁当总经理这是以后的事儿,现在呢,我有一个打算,想跟你说。”“啥打算呐,你说吧。”“四哥,你刚才提到种花种蘑菇,我就想起这个打算来了。四哥,我都想好了,这种花种蘑菇,现在还定不下来什么时候种,这就得等机会。在等机会这段时间呢,我打算学厨师。今年呢,我先在这儿干一年挣点儿钱,供我哥一部分,我自己呢也留点儿,等来年我就学厨师,等我厨师学成了,你要是种蘑菇了,我就能研究蘑菇菜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开饭店了。对了四哥,你说不叫饭店,叫饭店太俗,叫什么来着?”“叫品珍阁。”“对,咱们就能开品珍阁了,慢慢地咱们地事业不就干大了吗。”“小犊子,你这个打算太好了,你学吧。我种蘑菇种定了,等机会来了,咱哥俩就甩膀子大干他一场。”“四哥,为我们美好的未来干杯!”小丁冬激情高涨地说着举起了杯子。“对,为我们美好的未来干杯!”我也兴致勃勃地举起了杯子。两杯相撞,两人一饮而尽......就这样,两个人边吃边聊,边喝边唠,又畅想起美好的未来。直到很晚两个人才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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