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恒同封嘉去了锦福庄的库房,这里是当年产出的新品。锦福庄卖线、卖布、卖成衣、有自家产的、也有外购的。封嘉一一向封恒介绍:“这是双面绣,做手娟最好。这是康布,平头百姓买的多。这是蜀锦,今年就购得一匹。”
封恒左耳进右耳出,转了一圈问封嘉:“哥,你知道革丝吗?”
封嘉说:“那是皇室用的东西,咱们家不碰。”
封恒有些失望,革丝可比这里所有布加起来都要值钱。
库房中有一扇大门,大门不常开,只开一扇小门。小门旁是登记处,进进出出的货物,都要登记清楚,方可出库入库。两本厚厚的帐本,加起来足有十斤重。锦福庄是封嘉这一房分的最大的铺子,一年也就盈利五百多两,是旁的铺子一年到头盈利的五倍之多。分到的庄子、土地,一年到头,除了供应二房必须的米面、蔬菜、肉类之外,卖不了多少钱。
封嘉将封恒安排在锦福庄,一来是封恒自已要求的,二来也是希望经验丰富的老掌柜,带带他。
封恒来锦福庄,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是真心想要来工作,只是想距离李颦儿近一点。
老掌柜张勃是封家老人,在锦福庄干了二十几年,封嘉很放心将封恒交给老掌柜。老掌柜不大高兴,前有封家大舅仗着是封嘉的长辈胡作非为,后又来了一个封嘉二弟。他们是封家的皇亲国戚,老掌柜得罪不得。有功了,先给他们封赏,出错了,老掌柜自已抗。
老掌柜心里有十万个不满意,也只能忍了。强装笑脸,欢迎封恒的到来。老掌柜贴心的指导封恒,封恒的心早已跑到隔壁去了。一年轻的绣娘学徒跑了进来,本想向老掌校报告,隔壁绣访闹起来了,见封嘉也在,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向谁说?
那小学徒很慌张,封嘉也看出来了,并没干涉,让老掌柜处理。
锦福庄资历最高,绣活最好的绣工瑛娘看不惯李颦儿的轻狂,要与她比试绣活。瑛娘做了二十年绣娘,怎么也不信十五六岁的李颦儿就成了“十针绣娘。”
瑛娘虽是“六针线狼“,在锦州怎么着也排进了前十。讨厌一个人,就连她发出的声音都让人觉得无比讨厌。
得知李颦儿被人为难,封恒很是担心,又不想人看出他对李颦儿的心思,假装是为了封嘉,故意气愤的说:“李颦儿姑娘可是我大哥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你们怎可对她如此失礼。”
封恒说着,要代替封嘉出面,教训不懂事的瑛娘等人。封嘉制止了封恒,要去看看情况。瑛娘今年二十九岁,九岁开始会做一些简单的绣活拿来卖,收的少,退的多。后来凭借不懈努力,被庄子上的老绣娘看中做了学徒,老绣娘退休后,瑛娘正式成为锦福庄的首席绣娘。从学徒开始,在锦福庄待了将近十年。李颦儿才来,就骑到她的头上去了,瑛娘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比试开始,一个时辰内,每人绣一幅“春江水暖鸭先知”。绣的多绣的好的,获胜。
香点上,瑛娘便开始埋头工作。李颦儿不慌不忙,摆好绣架,同柳儿、妍儿说笑一阵,才投入比赛。
绣房都是女子,封嘉等都是男性,只能在外面,远远观望。封恒打心底为李颦儿担心,封嘉则一幅看热闹的样子。老掌柜完全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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