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强!要让人不敢轻易拿捏自己!要对得起这些待自己好的人!
陈建南暗自握拳,心潮翻涌。
“行啦,今日事毕,回去睡觉!”宋大胆一披外裳,就要回屋。
陈建南下意识跟着往外走,顾文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师徒俩一个挨着一个,站在中堂门口扭头看顾文华,两双眼睛里都透出疑问来。
顾文华揉了揉眼泡儿,盯着陈建南:“今儿就这些了?”
陈建南还在愣神,宋大胆一捅陈建南后腰:“还不谢谢你师叔!吵起来不说,还跟着在这儿为你劳神!”
陈建南下意识一哈腰,嘴里感谢的话还没说出来,顾文华先被这师徒俩的一唱一和弄得气极反笑。
“我要你谢啦?南口儿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句话说完,宋大胆一拍脑门,陈建南跟着陡然一惊!
还弯着腰的陈建南心里暗叫糟糕,自己今天事情一桩连着一桩,昨晚应下的差事忘得是一干二净!
顾文华盯着陈建南:“是不是吓着了?没事儿,师叔本身也没想着人姑娘那有门路,实在不行...”
“别!师叔,有路子!有路子!”
陈建南紧忙起身,摆着手连连说道。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宋大胆一记“问候”:“有门路你不早说!说话不知道说重点!”
顾文华也跟着来了兴趣,扭头示意陈建南坐下说话。
陈建南一边往圈椅那挪动,一边脑海里飞速运转。
等到他再坐下时,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师叔,这事儿怨我,实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回来又被我师父拉着问东问西,一打岔...”
话音未落,刚坐下的宋大胆从圈椅上就蹦了起来:“合着怨我呗?不该打听这个打听那个的!”
陈建南苦着脸冲师父拱拱手,心说话您是我祖宗,咱不说话了行不?
“大胆儿,让建南往下说!”
顾文华今晚不知道第几次出言打断宋大胆了,重新坐下的宋大胆撇撇嘴,可也没再言语。
“师父、师叔,事情我已经原原本本的说给人姑娘了,后天就是霜降,事出紧急,人姑娘让我明天等她的信儿!”
事出从急,陈建南现而今,只有一个“拖”字诀了。
“那不跟没说一样么!”
宋大胆沉不住气,冲陈建南翻了个白眼:“要是明天来一句没辙,咱还真就不要那两千斤粮食啦?”
顾文华也带着几丝犹疑:“就没说点别的?”
陈建南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我一提人姑娘就说行,只问了一嘴什么东西。”
“那你是怎么说的?”顾文华往前一探身,神色有些紧张。
“实话实说的,要想走人家的门路,东西上撒不了谎。”陈建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顾文华和宋大胆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在他们的理解里,东西人家必然是要过手的,犯不上在这上面扯谎,被发现了更难堪,倒不如陈建南这样,一开始就摆明车马。
“人姑娘就没好奇咱要这么多鲜薯干嘛?”
陈建南继续摇头:“没问。”
“就这么简单?”
这回连宋大胆都有些惊讶了,摩挲着下巴颏儿思量了一会,一拍大腿:“得,那咱就张果老倒骑驴——走着瞧呗!”
顾文华点点头,冲陈建南说道:“那明天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大概什么时候能有准信儿?”
陈建南一拍胸脯:“中午!”
心里暗自思量,今晚可得好好编排编排,这么大的事情,宋大胆那儿兴许只要看到结果就不思量前后了,自己师叔则不然,就算是编故事,也得全须全尾。
一时间,屋内沉默下来,除了宋大胆不再寻思这件事,剩下的两人各怀心事。
正这时,后院门一阵响动。
“啪”、“啪啪”。
虽不急促,可这深更半夜的,三人都是一惊。
宋大胆一穿外裳,高声应道:“谁呀!这大半夜的!”
陈建南一拉宋大胆衣袖:“师父,该不会是那帮子人...”
“不能够!”宋大胆一摇大脑袋:“借他们仨胆儿也不敢!”
说着话,径直往后门去,边拉门栓边问道:“谁呀!?”
“您好,我们是联防巡逻队的!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跟在后面的陈建南心里跟着一阵发虚,甭问,准是自己刚刚嗷嗷两嗓子给喊过来的。
宋大胆开门栓的动作停都不带停的,一边开门一边装出一副迷糊样儿:“有贼么?没见着啊!”
门外站着两个扛枪的巡逻员,黑灯瞎火的也没瞅清楚样貌,说话倒是客气。
“那倒不至于,自打今年四九城出了那档子事情,甭说贼影儿了,混街面的顽主们都少了不少!”
“那也有咱们联防队的功劳不是?几位要不进来喝碗热水?这大半夜的够遭罪...”宋大胆侧身往里一迎,大大方方的。
两位巡逻员连忙摆手:“不了不了,谢谢您支持我们工作!还得往其它胡同看看呢!”
说着话,两人就往其它方向走,夜色里传来几声交谈。
“该不会是哪家小孩儿睡不着逗我们玩吧?一路走过来人影儿都没见着...”
宋大胆一关后院门,牛眼一瞪陈建南:“瞅你干的好事!”
不待陈建南辩解,就听另一位巡逻员否认道。
“再问问看吧,喊的还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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