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你恨他?”

阮晨:“说不上恨,只是他自己找死。”

余乐:“我不杀人。”

阮晨:“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很多。”

余乐坐回沙发上,示意阮晨也坐,“你今年十二岁,为什么不自己做?”

“我手上不能沾血。”

余乐看着镇定自若的阮晨,心里生出可惜来,漂亮、狠心、聪明这几样她占全了。

可惜阮晨生在贫民区这种环境,否则日后必成大器。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阮晨解释一下。

“之前是你爸......就是曹德,拿着你的照片过来找我,问我这里要不要漂亮的小女孩,”余乐撵着手里的烟,看看两个正襟危坐额孩子,没点,继续说,“三万块是曹德的报价,我也不差这点钱,答应他也没别的心思,主要是我也老大不小了,没个小孩儿在身边,总觉得冷清。你还不满十四,我又不是真的禽兽。”

阮晨垂眼,平静的说,“您不用解释。之前您和他谈了什么不重要,现在是我和您之间的交易。”

余乐思索了片刻,“成交。我帮你解决曹德,事成之后,你以后就跟着我。”

“谢谢乐哥。”

阮晨嘴上说着道谢,却没有挪窝,依然死死的盯着余乐。

余乐笑了笑,“你还想要什么?”

“定金。一万块,您先给我五千,这一片都是您乐哥的地盘,我跑不了。”

“你要钱干嘛?”

阮晨自然而然的揽过傅简之,“养弟弟。”

余乐说的什么身边没孩子,一个人冷清的话阮晨一个字都不信,她也没蠢到把自己送进极乐厅。

她要五千块钱,是为了在曹德死后,带上从娆和傅简之跑路。

余乐打了个响指,冲身边的人挥挥手,吩咐了一句什么。

很快,那人拿着厚厚的三沓钱去而复返。

傅简之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阮晨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

“我不缺钱,这是三万。但是你得说话算话——你要是敢跑......”余乐的手在脖颈上微微一划,眼神都冷了几分。

“乐哥放心,我不跑。”

离开的时候,余乐又问了一句,“我想知道,如果这件事情你来做,你要用什么杀人不见血的法子?”

他完全不敢再把阮晨当做是个十二岁的懵懂孩子看待。

阮晨笑笑,眼底是漠然的冷,“我想,乐哥这里应该有不少让人欲罢不能的小玩意儿,我不是已经把他送到您的赌场了吗?您应该很容易就能让他上瘾。”

余乐这才明白,曹德今天忽然来极乐厅赌钱,居然是眼前这个小丫头一手策划的。

第二天,阮晨出门,发现家门口多了几个陌生人。

她猜到是乐哥派来检视自己的。

但她没慌。

她拿了家里的户口本——其实户口本上只有她和从娆的名字,不论是阮正德还是曹德,从娆都没跟他们领证,所以当年阮正德才跑的那么干脆。

她用自己的名字开了两张存折。一张一万五,一张给了傅简之,一张自己拿着。

她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给傅简之一半她是放心的,但如果给从娆,就她那个死性,转脸就花在了男人身上。

“简之,着一万五你收好,密码是我捡到你的那天,记住了吗?”

阮晨怕傅简之脑子不好使,逼着傅简之背了好多遍密码。

傅简之背熟了,小声问,“姐姐,你给我钱,是不要我了吗?事成之后,你是不是要去极乐厅?”

傅简之和阮晨身上有着一种共性,那就是惊人的早熟。

阮晨干这些事情的时候没避着傅简之,傅简之也一直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这个便宜姐姐要弄死她爹的事。

他甚至在想,如果有机会,他也想把傅霖弄死,死前问问他为什么只救哥哥,不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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