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宁心中冷笑,这少妇还知道相克的道理,有趣。

这时魏县令适时地再次拍响惊堂木,“大胆狂徒,铁证如山,还不速速招来!”

姜晏宁眉目一厉,语气骤然冰冷,“铁证?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铁证!”

说着,不待众人反应,她大步来到那中毒的老妇跟前,三两下扒开了老妇身上的衣服,脱掉她的鞋袜。

“你干什么?”青年和少妇冲上来阻止。

姜晏宁意味深长地看了青年一眼,“难道我还会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杀人不成?那样岂不是坐实了我自己的罪名?你若想救自己母亲,最好拉住你娘子,否则我怕你后悔终生!”

青年眼皮一跳,一时忘记了反应。

姜晏宁趁着这个空隙,素手一翻,手中六枚银针分两拨,三根扎在了老妇的天枢穴,三根扎在了冲阳穴,全部快准狠!

少妇见此,还想要阻拦,青年已经反应过来,赶忙拉住了她。

“等等吧!”

此时大堂外早已站满了人,对此情形议论纷纷。

有并不看好姜晏宁的,也有相信她能把人救活的。

很快,担架上的老妇就噗地呕出一口黑血,然后掀开眼皮,醒过来了!

“娘!”青年又惊又喜。

少妇却是脸色一白,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露出欣喜的神色,“婆母,您醒来了,这可太好了!”

老妇身体还很虚,一时说不出话,只是转动眼珠看了四周一眼。

姜晏宁快速对青年说:“把我开的药方给我确认一下。”

青年犹豫了一下,架不住面前的白衣公子气场摄人,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递给她。

姜晏宁展开一看,立即语气清淡道:“这不是我开的药方。”

少妇嚷道:“这就是你开的药方,你还想抵赖?”

姜晏宁懒得理会她,直接叫周禄生上前来,“这是你写的字?”

周禄生一看,当即怒道:“岂有此理!这根本不是我的字迹!是谁胆大包天,冒充我的字迹,害人性命,诬陷于我和云弟?!”

这时正在哭泣的壮汉也不哭了,指着他的鼻子反驳道:“周禄生,你只是一个连续三年落榜的穷书生,以为自己多有脸面,谁要冒充你的字迹?”

周禄生愤怒极了,“纵使我科举不顺,家境贫寒,也有自己的尊严!更何况我的字迹是严格仿照颜公风骨,这张纸上的字,虽有形,却毫无风骨,只要是读书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你们休想血口喷人!”

这时大堂外站着的三两位书生对视一眼,旋即对着大堂喊道:“县令大人,我们认得周禄生的字迹,不如把药方拿过来给我们看看吧?”

魏县令皱皱眉,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但是又不得不答应那几个书生的请求。

于是,药方很快到达了他们手中。

“这确实不是周禄生的字迹呀!”

“不过仿照那人倒是有些本事,这字迹与周禄生的,形似九成以上,若不是失了些风骨,还真能以假乱真呢!”

“可,若是周禄生自己故意写成这样,以防万一,也不无可能……”

最后有人提出了这个质疑。

于是案子一时陷入了僵局,无论是被告还是原告,都有撒谎的可能。

周禄生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自己故意写成这样?

他们难道不知道,读书人对自己的书法都有谜一样的自信,根本不会故意让自己写得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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