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月,拿绣花针的手指不再光滑细腻,眼神变得坚韧,对于不讲理的人,她也会毫不客气地直接怼回去。
“我偏不让开,你能怎么着?!”罗氏站着不动。她哪来的底气?有什么可豪横的。
孟氏伸手要把她扒拉开,俩人相互推搡了两下。
孟母大声喝斥:“停!这事我做主。我去秀梅(孟氏的闺名)家住两天,也看看我的女儿、外孙子外孙女,过得好不好。”
孟氏母女走出好几步,看着她们的背影,罗氏突然想起来:“你住在哪?过个一日两日的,送娘回来。让旁人知道了,丢你哥的脸。”
孟氏头也不回,敷衍道:“我住在镇上的老街。”有意不说“面馆”两字,免得大哥大嫂找上门来。她想让娘多住些日子。
孟氏母女回到面馆没多久,江启江枝也都回来了。
“姥姥。”江枝依偎在孟母怀里。
孟母搂着她,像搂着一团棉花。天气热的原故,江枝的脸红红圆圆的,像只红苹果。
“这是谁家的外孙女啊?长得这般好。可是哪户地主家的?”孟母欢喜得不得了。小孩子胖点才好。
“我才不当地主家的傻闺女。”江枝咯咯笑。
“姥姥,你知道吗?常用的刺绣针法有十几种,我已经学会六种针法了哦。过不了多久,就要学习绣花。”江枝昂起小脸,等着夸奖。
果然孟母配合地睁大眼睛,惊讶地道:“这么厉害!我们江枝将来是一等绣女。”
一老一少聊得欢快。江姜在厨房煮面,孟氏把煮好的面端上桌,江启站在柜台后收钱。
江姜抽空洗米煮饭,待饭煮熟,孟氏便开始做红烧五花肉。
锅里放几颗江姜花几块钱在系统上买的老式冰糖,(粮铺里的冰糖,价格贵上百倍),炒出糖色,放入切成丁、焯过水的五花肉翻炒。
炒至五花肉表面都裹上一层糖色,再倒入酱油、葱段和姜片。最后加入适量的水,盖上盖子。
五花肉在陶炉上炖着,直到浓郁的肉香,从厨房飘至院子。孟氏揭开锅盖,盛了满满一大碗红烧五花肉。
胡萝卜玉米排骨汤,下午就熬好了,只需加热。再清炒一份生菜。
摆碗筷上菜,全家人坐下吃饭。孟母叠声说太丰盛了。
孟氏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孟母碗里。孟母咬一口,软烂香甜,眼睛倏地瞪大:“你居然放了糖!又是糖又是酱油的,这一碗五花肉得好几十文钱。
以后日子长着呢,可得留着些银子傍身,千万省着些用。”
此时,另一桌子旁,坐着一个吃面的老汉,早就被浓厚的肉香,馋得直咂嘴。眼睛直勾勾盯着浓油赤酱的五花肉:“掌柜的生意好,赚了不少银子。
老太太你敞开肚子吃,这都是你闺女的孝心。”
为避免旁人注意,晚食做为他们一日中最丰盛的一顿,吃得比较晚。通常只剩下一、两顾客,一家人才坐在一起大块朵颐。
“生意倒不见得好多,糊口而已。”孟氏笑着解释,“这五花肉也不常吃。我娘难得来一回,几个孩子又都在长身体,总得吃点有营养的。”
孟氏夹了一块排骨和两块五花肉放碗里,端给老汉尝尝。老汉夸了几句,津津有味地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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