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而飞衔芦雁,寸心向北斗。

朦朦无重数,往事迢迢,一路相思扣。

红粉转眼皎白后,冶春色如旧。

桥下风边水,一半东流,一半且西走。

夜晚降临了,这个城市进入了梦乡,而人们在心灵上的交流却刚刚开始。现实中实现不了的,还有受压抑的愿望满足,不全用其意,而借助了功能。梦原本是幻象,人原本是投机的。穹顶上的那盏白炽灯虽尽显衰老之象,但思想间已无迟暮之感。每当这个时刻,我们那一颗无所事事的心,又开始了青春式的彷徨。

原野的芬芳,从最远的地方传来时,夜很黑,也很静。沙沙、沙沙的,是风吹着枝上的叶;滴答、滴答的,是屋檐下的水珠。我蹲下来,屏住呼吸去倾听那棵滋滋成长的生命,有了一个觉醒。原来这棵树也是个性情中的生物。于是,我哭了。怎么会这样?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那么多的眼泪。

星星点点的光芒下,一个球状的白色花蕾,径直在草窠中站了出来。原来扑地而生的蒲公英,正悄然地怒放。婷婷美丽,似那个最初的梦,还渗出来咕嘟、咕嘟的清爽。

惹事翠一方,袭人一方绿。整夜遣复来,鸡鸣他乡里

殷殷声声唤,不见有晨曦。想起一道菜,榛蘑炖小鸡

得到了周武的电话号码,松柏有那么点小激动,还略显出了一丝神不守舍。整个心都去了哪?于是,他找到一个相对僻静而空旷的地方,拨通了这个电话,但对方没有回应。等了一刻钟,接着拨打,还是没有响应。这让松柏刚刚积蓄起来的热情顿时便减去了好几分。

对方是不方便接听,还是不堪陌生号码的骚扰呢?他点燃一支烟,思索着下面该做些什么,最后决定先发个信息试探一下究竟。编好短信发过去了,一根烟的功夫不到,对方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周武,我是松柏。前些日子,才得知点消息,知道你在云南西双版纳。今天,就是刚才从刘白那里要来了你的电话号码。

真挺想你的。你现在怎么样?”

“哈哈,松柏你好!我这里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藏头藏尾的,连光都影响不到你。你一直都在忙什么呢?”

“整天都是这样。什么忙什么,我情愿是最后一个。”

……

口音的变化,完全在松柏的预料中。只是对方的声调、语气,还有断句方式却不似当年。缺失那种阔别已久的亲切感,而且感觉有一种不易接近的那种陌生。这或多或少让松柏的情绪有了些落寞。可想想也能理解:逝水流年,时过境迁,这样的变化也在所难免。毕竟好多年没有联系了,况且社会发展也太快。

“这次503聚会在山城,你知道吗?我是要参加的,你过来吗?”

“谢谢!聚会的事,你不知道,我才不知道!我对刘白说,没有想好该对熟悉的人说些什么?”

“哈哈!哪儿到哪儿,能不能不这样说话?无言对江东父老,然后准备来个霸王别姬?还不到那个程度,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告诉你一个秘密,有一个人最希望你能参加,你猜是谁?”松柏本来想卖个乖子,但对方缄默,很破坏语境,索性自问自答,“猜不出吧!水欢流于山之下,不多时,无限量。郎意侬愁水东流。”

松柏等了等,没有呼应。看来对方是不好作答,他接着说道:“想起来了吗?是冬梅。另外,很多人都在打听你,想见见你。”

“冬梅,活泼可爱的情态,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主动下山,不得不和我们亲近起来。这个丫头,还是喜欢把麻烦集中在一块。其实让所有的人远离我,才是最好的。

峪河的水道,不止今天的这一条。很久以前,它就曾从这里流过。承你们的情谊。谢谢发小们,我也很想念你们……”

什么意思呢?见色忘义。本想把冬梅这件事隐瞒着不说,好等着一个喜庆场面的出现,不成想一兴奋便忘乎所以地秃噜了嘴。其实这样也好!原本一件很难说出口的事,现在揭开了也免得临场难堪。另外。疙瘩解开了,对方参加聚会也正好借坡下驴。

周武的话开始变得琐碎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句话便暴露了本性。看到了吧!他像个闻着腥味的猫一样,从不放过证明自己是怎么样多情的机会。果然还是那个德行。不过此时此刻,松柏方才感到彼此有了点旧情复发。

意外的熟人,照亮了家门。注意到了我,回头一绝尘

价实货亦真,当得品位深。往来皆大佬,白丁我一人

我知道你!你的生命就像凭空而来的。没有依靠,也没有记忆,像被风吹着似的那么轻飘。

我感觉到那个女孩爱上了你!你错过了她,就错过了一次机会。如果这回你还不当回事的话,依旧选择去流浪,那么你将再也不会感受到世界的同情心。

何时何地,又在哪落地生根?你不晓得,我不知道。这种事也只能听天由命。我们可不像你。人类有很多生存办法,当然,好的办法,就是安分守己,好好做人。

“那我们就一起参加聚会吧!我来安排,让你与冬梅来一个蒲公英式的约会。接头暗号我都想好了。”

“别想了,回去吧!”

“不知道哪一天还能再来。”

“忘了吧,回去吧!”

“记住,你一定要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来,声音极其轻柔地说这句话。”

“松柏,你能不能换个地方?”

“很幽静,不是吗?你一定要手里拿一份《西陉日报》。”

……

通过游戏,来熟悉彼此的脾性,确立一种等级。接下来再依靠着所谓的义气去建立牢固的纽带,从而达到团结,并成为一个集体。别不当回事。这个集体,在今后的日子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是一群激进少年,喜欢演绎历史。他们不想要那些让前辈失望的事物,或者使自己困窘的东西,但只是可惜与不正流联系在一起。松柏嘻嘻哈哈说着话,眼睛不由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所荒废的房子旁边。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大概有十几年,或者更久年头没有人类活动了。屋檐,门栏和窗框上的砖头都已经松动,而且到处都长满了苔藓和地衣。房子正面还有着一道道裂痕,如同一个耄耋人脸上的皱纹,腾挪在了这个没有人照管的建筑上。月台的模样还在,但已经开裂,居然还生长了荆棘。松柏想往里走走,但试了试却发现没办法下脚。

“还是昔日的习性,挺好。总在生病的人身上找自己,有利于健康。其实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好像大家都知道。花,很大很繁复;色非常非常雍容华贵;味道浓郁而香甜。可看,可闻,可惊叹。现如今也许是焦骨了点,但至少这次不是致命的。”

“好一个洛阳红。譬如那条峪河水,经过许多年的激情之后,应该更加自信与从容。但接近后突然发现,原来那是我们的愿望,其实那条水还是一直低调蜿蜒在涡阳的沟谷中。”

“又说这样不打粮食的话。我们只能在那里等到她,因为只有最纯粹的山水,才有可能留住她。”

“她来山水如画,她去山水更佳。说句实在的话,沧海桑田,我不喜欢这样的事。”

“哈哈!还是这么能装蒜。寒宫一段桂枝,昆仑一块美玉。是崞山的巍峨,还是峪河水的澎湃,而让那个外在的美丽与内心的美好在她身上契合的无与伦比?见到了你就明白了。”

“闪现,再闪现,一遍再一遍。记忆的胶片是要连续播放的。生命虽短,我不曾浪费一点点。”

“矗立在水边的感受,从身边的世界,到远方的家园。周武,这次是个大聚会,你的那些好兄弟们都过来了。大家四处打听你的情况。不泯灭众人的心,这可是你的初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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