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受害的妇女孩童,让她们走出骚臭的杂物间,在休息舱里睡了个好觉…
把船上的血渍清理干净,两艘船临靠并行,这一夜也重归了寂静。
……
寂滨趴在船头,凝望着月光下起起伏伏的大海,似在想些什么。
没有与其他人一同入睡,正如他之前说过的,他不喜欢睡着…
“大海里没有信号,只能依靠航台、卫星这些传送信息,这里有你需要的,要看看吗?”缪思安两手拿着一份薄薄白纸,踱步走向寂滨。
“我看看。”寂滨不紧不慢回应,旋即收手转身,接过没有密封的资料:
“仔细调查过了,失踪人员的地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毁,草地、树木、灌木…甚至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曾留下,附近的人也只感觉一阵轻风拂过…”
“所有人消失的时间都是错开的,但频率很高,已经判断为对方数目只有一到五…”
“以失踪人口的消失地段进行锚点,对敌方活动的范围进行连接,经过一系列地形排查后,基本能锁定目的地了。
“等你到码头的时候会有人来接应你们,同时给予你们前往目的地的路段地图,交接部分就让缪思安来处理…”
仔细阅览着简短的数十行字,试图从字里行间中找出个答案。
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破坏…只留下一阵风…?
寂滨看过那些密封文件里的资料,但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犹未可知。
理论上来讲,可能都是真的,因为目标不止一个,但理论上来讲,也都可能都是假的,可以是同一只魔兽的伪装手段…
细想一会后,寂滨默默合上眼,左手横捧着小腹并拿资料,右手摸着下巴。
迈着轻慢的脚步,在简洁湿棕的甲板上来回踱步。
……
既然没有在草地、树木、岩石、水面…上留下痕迹,那估计是飞行类,而证人的说辞都不约而同的引出了“轻风”
虽然这样的季节起风并不奇怪,但在时间错开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感觉轻风拂过,这就很可疑。
先暂时锁定飞行类…
如果飞行目标很小的话,这种让人瞬间消失的速度;以人的身体、重量、面积…会对人体造成严重损伤,同时因为剧烈撞击发出一些声音,但采集的资料里却一字没提“声音”而且体型小,也不足以产生一阵轻风…
如果飞行目标很大的话,能产生让人体表感觉出的轻风,也能直接抓住并提走,从而不让声音出现,但以那种体型、面积、身体密度…就注定了不可能飞的非常快,也绝对会被人发现…是因为位阶高的原因吗?
不,应该不是…如果位阶高的话,就不需要来农村山林,更不会让目击者这类人出现…
是空间类的魔兽吗?这就更不可能了,有这能力在,不抓点比人更有营养,更有肉量与脂肪的?这不符合逻辑…
不仅如此,抓那么多人是为了什么?图什么?能给它带来什么?
寂滨一次次推出猜想,却也一次次亲自推翻…
“难道说…”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悄然睁开眼睛,随即走到缪思安身前,右手直接摁肩,面色凝重道:
“帮我联系电台,记下我接下来的要求。”
“撤掉原有的所有战略预备,我需要调整下我的弹药需求,黄龙与赤麟各增加到三把,然后预备四个闪光弹的弹匣、能风管跟燃磷管各两个、战用油弹弹匣四个……”
……
这一晚,除了寂滨与缪思安以及几位下手外,剩下的人都躺入了短暂而宁静的温柔乡中…
……
第二日。
东方的旭日从海平线缓缓升起,慵懒的晨光趴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似轻洒下一片片破碎的金色琉璃,留下浅浅的昏黄。
寂滨站在甲板上感受这忽而清浅忽而和煦的海风。
……
伴随着清晨雾气的散开,维德暮圣“黄金之城”的真面目也尽收眼底。
那是一座巍然于高峰,遍布着残阳余晖般昏黄的黄金之城,没有任何钢铁森林的影子。
这里的大部分建筑都似乡镇小屋,同时遍布高塔;在“黄金之城”最中央的位置里,有着一棵盘根数百余米,身姿挺拔粗壮,千余米高的参天古树;叶片金黄璀璨,成群似浮云滞人间,勾勒出一处处荫蔽;躯干稍有色衰麦黄,又有一藤蔓共处,成天然的螺旋梯…
晨光映照下,浮现出璀璨的波光艳影,构成它们的材料好似琥珀,好似黄金,好似黄铜…但更像是与这老天争夺黄昏时,不经意间洒下,可谓巧夺天工。
藤蔓缠绕大树,顺粗枝细末而长,多许垂落,兴百来条,皆若空处无所依,随风飘摆晃枝条;一粗枝上大抵一到五根粗藤,垂落、盘卷、结果,终成健木…又经劳动人民的辛勤付出与精雕细琢,构成了一座座供应天使的教室。
……
船只停靠港口,寂滨与缪思安一跃而下。
迎接他们的,是位仪表威严,仪态端庄的短白发,身形与面庞都削瘦的中年男子。
身着一身亚麻风衣,戴着一顶灰礼帽,右手中指戴着古朴而不失精致的白龙爪戒指,眉宇间尽显犀利…
“守护天使?”看着对方头顶的三环光环,以及身后折叠收缩,布满丰满白羽的六翼,寂滨心里暗暗道。
缪思安踱步走上前,右手从卫衣内侧上方的口袋里掏出证件,递上前去。
中年男子略微扫了一眼,随后递了回去,微微点头示意,旋即转身离开,似要找人…同时右手侧伸,轻挥了挥,示意其他人用缆绳固定船只…
……
“你的故乡应该不是这座‘黄金之城’吧?”寂滨坐在木制的引桥桥头,目视前方,两手摸在板上,略微晃动着两脚,轻巧问道。
缪思安坐在固定引桥的木杆上,两手放胯,垂着头,呆呆的看着木板,轻描淡写的回答:
“不是…”
寂滨;“听说惩戒天使的能力在所有分支中是最均匀的,这是真的吗?”
缪思安:“如果按照书上写的,这是个标准答案,但我与族人少有来往,这份轻浅的阅历与经历,让我给不出答案…”
寂滨:“这地方,你应该比我熟,船上的人准备怎么处理?”
缪思安:“交给当地政府…她们的维德暮圣语很标准,应该不是黑户。或者联系下‘户部’看看有没有她们的亲人,然后看情况送回去,那些情况特殊的就暂时放到居住维德暮圣的巴别塔组织里…”
缪思安:“……”
缪思安:“以前只闻你执着赏金与效率,不顾他人生死…”
缪思安:“但当与你接触的时候,又与传闻的有些许不同。如果当时船上只有我,我想,我会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绕道而行,不会开灯,更不会救人…”
缪思安好似联想到了什么,昂首抬头道:“我以前的队长还在的话,他估计会跟你一样吧。”
队长?寂滨来了些许兴致
寂滨:“哦?细说,难不成他已经…”
缪思安微微一笑,略显清朗:“只是因为某些事被调职了而已。”
“……”
没意思,寂滨也不打算过问。
缓缓站起身来,挺直腰板,做着些许热身动作,发出一阵清脆响声…
……
不多时,一位左肩印着巴别塔图案,体型中等偏瘦的女性缓步走来。
灰紫长发,仪表端庄而威严;穿戴着白披肩、黑手套;穿着一身标准的蓝色调巴别塔服装…上半脸戴着纯色黑面罩。
身旁跟着的是不久前的那位中年男子。
寂滨与缪思安见人已来,面面相觑了一会,旋即都站起身来,肃然起敬的正对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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