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殷勤地接过杯子,眼巴巴地问道:“姑娘,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你说那孙彦礼啊,就跑出去了。” 阮静妡抖了抖被子,躺下去露出脑袋,“急什么,明天不就知道了,做不过是退婚和下狱,快去睡吧。”随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可怜被吊起兴致的凝露只能耷拉着脑袋回到小塌上干躺着,因心里存着事,那是左翻右滚怎么也睡不着。
这度秒如年般等着,天边露出一抹鱼肚色。
原先静谧无声的世界,突然热闹起来。
凝露一个鲤鱼打挺做起来,悄声整理好床铺,迫不及待地出门打探消息去。
柔和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帐上,金色的光点不停跳动,一派安适之景。
“姑娘!姑娘!大消息,你快醒醒!”一道身影兴冲冲地跑进房间。
“姑娘……你醒了呀。我有事跟你说。”凝露有些错愕,从前一直日上三竿才起的姑娘,今日竟起得那么早。
“我知道!是不是大姐姐退婚成功,锦宣侯府抄家和孙彦礼被暂押大牢的事啊。” 阮静妡笑眯眯地说道。
神了!姑娘怎么全都知道!凝露惊得眼珠子都瞪圆。
阮静妡端出高人之姿,一脸傲娇地仰着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仙人托梦,这点事还能瞒得了我!”
凝露崇拜地看着阮静妡:“这竟然是真的,姑娘你也太厉害了吧!”
阮静妡拍拍凝露的肩膀,假装老成地说道:“凝露啊,以后我带着你吃遍全京城的瓜。”
将“吃瓜”一词活学活用。
凝露虽没听说过“吃瓜”,但是隐约能猜到是何意思,兴奋地点头。
又狗腿十足地服侍阮静妡洗漱打扮,随叫随到、指哪儿打哪儿。
一旁看着阮静妡仗统欺人的系统暗道:还不是靠我!
原来早先时候,系统已经急不可耐地叫醒阮静妡,分享今日第一瓜。
话说今日早朝,阮家三老爷阮沐札头一个站出来,上来就扔下大雷,将昨夜倚云楼的事情禀报,并呈上证物人皮面具和玉佩。
这人皮面具尚无法证明孙彦礼的罪行,但是那块玉佩却是当年老侯爷平乱有功时先帝御赐的,做不得假。
而且这玉佩原是用来装些保命的小药丸,如今里面装的是一种液体,这种液体阮景熠已连夜让专业人士看过,是一种失传已久的药水,这种药水效力非常强,不管粘性多强的东西,都可以洗去。
皇上听后龙颜大怒,本朝一向以孝治天下,自然是对这种违逆孝道之事严加惩处。
命大理寺速速提审孙彦礼,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并且下旨抄检锦宣侯府,将与这一案情有关的东西都找出来。
各位大臣都隐晦地看了一眼阮沐札,交流着眼神:这人往日一些小事都能舌战群儒、据理力争,甚至以死相谏,这次事关他家侄女怎么那么好说话,里面定有问题!
另一头,家中三位夫人今日也起了个大早,让下人点齐当时定亲孙家送的礼,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锦宣侯府而去。
为孙彦礼的事忙着一夜未睡的锦宣侯府,又迎来了文国公府的人。
大夫人江舒窈一见到锦宣侯夫人,并不打算寒暄,直截了当地提出退婚的要求。
锦宣侯夫人强撑着脸皮、好话说尽,阮家三位夫人都无动于衷,只要求速速把原先文国公府给他们家的信物交出来。
“我们两家也是世交,文国公夫人这是要撕破脸皮嘛!” 锦宣侯夫人威胁道。
“这次是好聚好散,若真是撕破脸皮,就怕你们撕不起!”二夫人崔清婉强势道,“况且你家好儿子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还有脸娶我的女儿!”
“彦礼他还小,不懂事,二夫人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还小呢,孩子都一岁了,那我的姝儿还是孩童!如何相配!”崔清婉讽刺道。
锦宣侯夫人恼怒道:“那都是外面瞎传的,这事绝不是我儿做的,只是些流言蜚语如何能信!”
崔清婉冷静下来,淡淡道:“孝期生子之事,暂且按下不提,但是孝中狎妓之事却做不得假。我家世代清流,绝不与这种不忠不孝之人为伍!”
锦宣侯夫人被气得喘不上气来,放下狠话:“我儿定是被冤枉的,他出来后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你们家姑娘退亲后再想高攀我们家可不能了。”
“不劳夫人费心,我家姑娘如何是我家的事。快些着吧,想来你们家还有很多事要忙呢。”江舒窈意有所指地下最后通牒。
锦宣侯夫人心知文国公府真是一心退婚,但如今的锦宣侯府可得罪不起文国公府,只得敢怒不敢言地将信物换回来,如此两家婚事算是了了。
文国公府众人不愿多留,径直离开回府去了。
【痛快!母亲和二婶真是威风八面!说得太好了!这口恶气总算出了!】阮静妡激动地在床上打起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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