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四放下大杯，又端起了小杯，这回他没有急于入口，而是先凑在鼻子前闻了闻，发现酒香味与基酒没有差别，也没有其他异味，又用嘴巴抿了一下，咂摸咂摸后，陈五四皱了皱眉。
张义然见陈五四表情有异，知道他发现了问题，忙关切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这酒里被人下了巴豆，巴豆味辛，藏在烈酒里面不容易被发觉。”陈五四说出了他的判断。这个判断他能笃定，因为前世的他有便秘的毛病，经常去看中医，喝的中药里就有巴豆，味道十分熟悉。
“什么？巴豆？”张义然和徐寿辉大惊。
“是的。”陈五四点了点头，对张义然说道：“你赶紧回忆一下，勾兑基酒和端上桌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不可能啊，每次都是我亲自兑酒的，这是苦荞酒好喝的秘法。兑好的酒存放在储酒间，也是我的大徒弟孙河负责看管，每日早上开张了就开锁，一直守在那里到晚上打烊了落锁。”
“孙河？孙河！”张义然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立马朝后厨冲去，陈五四等人紧随其后。
一品居的后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半是厨房，另一半则是储酒间，专门用于存放兑好的成品苦荞酒。张义然取来钥匙打开储酒间的门，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陈五四进去一闻，果然发现问题，浓郁的酒味中透着一丝不一样的辛味，顺着这股味道，他在墙角发现了一小块巴豆碎片，捡起来拿到张义然面前，说道：“看，果然是巴豆。你那徒弟孙河在哪里？叫来一对质便知。”
“果然是孙河！”张义然一脸愤怒，“我说怎么昨天一早他就给我告假回乡去了，原来是为了避嫌，怕我怀疑到他头上了！”
“这就对了。我猜是那刘掌柜事先收买了你的徒弟，让他在你的酒里下药，然后让顾客喝了拉肚子，自然而然别人就会怀疑你的酒有问题，官府一追究，你就得赔个倾家荡产，而且你的名声也毁了，这个铺子就会一钱不值，永远都没办法翻身了。”这些套路陈五四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翻版的商战套路。
“孙河这个小畜生，老子抓到他一定扒了他的皮，下午我就去他老家找他！”张义然气得一掌拍到储酒间的门上。
陈五四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回老家只是个幌子，他一定是被藏到一个你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等风口过了，你无力回天了，他就自由了。我猜，很快就有人会来找你谈收购铺子的事，而且会令你无法回绝。”
张义然一脸难以置信，可陈五四的话音未落，果然前院有人拍门，一个在场人都熟悉的声音传来：“张老板在吗？我是鹤来楼的刘全，跟大有钱庄的吴老板一起来跟你谈笔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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