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生意大不如前,他们就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三番五次地上门来找我谈收购的事,我知道,他们所谓的收购,目标就是我苦荞酒的秘方。我们家的苦荞酒最大的特点,就是喝过之后不上头,这一点他们无论怎么尝试,都做不到。”
“最近一次是三天前,鹤来楼的刘掌柜又带人来要收购我的店,我把他轰出去了。结果昨天就出了事,不光把这些年的积蓄赔光了,还找钱庄借了三百两交罚款,多年的口碑一朝毁于一旦,谁还敢来我这里喝酒吃饭,我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但是纵使是这样,我宁可把苦荞酒的秘方烧了,这个店不开了,我也不会把祖宗传给我的基业拱手让人!”张义然愤愤地说完,又倒了一大口酒灌进去,呛得他直咳嗽。
陈五四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这不就是“得不到就毁掉”的翻版么,这事大概率就如这张老板所想的那样,为了收购这家店铺,对手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是推测,没有真凭实据,就算去官府告状,也不可能告赢。眼下,要想替张义然翻案,就必须要调查清楚对手到底是怎么使的坏。
陈五四思虑片刻,便有了主意。他对张义然说道:“张老板,我有办法帮你翻身,不过你能否先带我去看看你们家酒窖里的基酒?”
一听到陈五四要看基酒,张义然立马警惕起来,基酒里面可是藏着配方的秘密,一般是不可能公然示人的,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是第一次见,根本就不知根知底,万一是对手派来刺探的,岂不是要输个底朝天。
“算了,你我素不相识,又缘何要帮我?就不劳小哥你帮忙了。”他冷冷地应道,言语中充满了不信任。
徐寿辉也看出来了,便替陈五四打起了包票:“张老板,这位陈五四小哥也是如我一般爱管闲事的人,特别是爱管些扶贫济弱的事,他的人品我可以担保。陌生人信不过,我徐寿辉的人品你还信不过?”
然而,饶是徐寿辉把胸脯拍得震天响,张义然仍旧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不过态度有所软化,问道:“你要看基酒做什么?”
“我想对比一下你的基酒和成品酒,看看问题出在哪里。你要是不方便带我去,可以帮我分别打两杯过来,我一尝便知。”陈五四倒是十分坦诚地说出了他的想法,前世的他天天在自家酒楼偷尝酒,好酒劣酒一品就知道。
张义然听到陈五四的意图,顿时表情一松,原来陈五四的目的不在酒窖和基酒,他爽快地到后厨打了两杯酒,端到陈五四面前:“喏,陈小哥,这大杯的是酒窖的基酒,小杯的则是勾兑好用来售卖的成品,昨天出事的酒就是这些。”
陈五四先抿了一小口基酒,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奇异酒香,顺着他的味蕾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十分舒然。他不由自主地赞道:“好酒!”
张义然看到陈五四这副陶醉的表情,脸上表情瞬间充满自信,骄傲地说道:“这是自然,我家的苦荞酒享誉几百年了,这名头可不是吹的。”
“嗯,这基酒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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