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弥坐在高架桥的栏杆上,面向着作为横滨标志物的港黑楼群,以及那个缓缓转动着的摩天轮。
脚下是一片的悬空,可身为异能力者的身份让她丝毫不在意这点潜在的威胁,甚至还随心所欲的晃了晃两条白嫩的长腿。
太宰治所跟进的Mimic的任务也已经被她推开了,虽说这本来就是森鸥外的原话,不希望她在假期中过度掺和和自己无关的任务,就算是好心之举也不行。
理由也是所谓的不想让她分出应该度假的心思来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只不过没有一丁点信服力就是了。
他这么着急忙慌把她和中也送出国,不就是不想让她毁了自己打得一手好算盘嘛。
所以她现在不是一般的气。
不过不是气森鸥外,而是气自己。
从根本上来说,她没必要和太宰治说的那么决绝的,一来不方便她再借着什么由头去见同样身在任务里的织田作,二来这样搞得就跟他对不起自己似的。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早弥其实很想问太宰治为什么不事先跟她说一声还有后招,反倒是让她惊心动魄了好一会儿才自己闻到了真相。
现在好了,任务也给翘了,电话也给他拉黑了,自个儿跑到高架桥上吹着晚风看风景。
怎么说?
早弥倒是真的拉不下那个脸。
包括之前感谢太宰治帮她挂凶签也是,别别扭扭了半天才说出了个“谢谢”来。
一想到这里早弥就觉得脑袋一阵发胀发晕难受的要命,端起一旁喝了半瓶的可乐仰着头一口气全闷了下去,易拉罐被自己捏扁之后丢到了脚边的空地上。
又甜又辣的气泡感直冲嗓子眼儿,缓了一会儿才把那股劲儿给压下去。
天边的晚霞渐渐消散,夜幕逐渐笼罩了上来。
望着天际由黄转粉再转蓝紫,小姑娘扶着栏杆跳了到了地面上,俯身拾起被她丢在一旁的易拉罐,慢悠悠的朝港黑反方向的路道走去。
夜晚终于拉开了序幕。
“干嘛呢?”
一道裂缝在她面前的空间撕开,从里面探出了个堪称是长大版早弥卿实的女人的头来,早弥十分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给她让出了落脚的地方。
正心烦着,谁也不会喜欢有人打扰。
“你能不能别老乱串门?你那些念叨了十几年的基本[规则]都被你吃了?”
早弥不满的冲她嚷嚷着。
“非也非也,不是我不遵守规定。”那女人竖起食指在她面晃了晃,“主要是我上头就没人了,又没人能管得了我。”
早弥:……
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之下,早弥只好硬着头皮装没看见继续往前走去。
女人笑着拍了拍衬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弯弯,抬脚轻盈地跟了上去。
“怎么不高兴,看你这个样子,难道又跟他吵架了?”
小姑娘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你有这个时间考虑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还不如去想想怎么美化一下横滨的绿化带。”
女子失声笑道:“为什么要想这些,那又不归我管。”
“我的事情也不归你管啊。”
“不是哦。”女人一个闪身闪到了早弥面前,双手轻轻的托住了她的脸侧,左手的拇指摸索着眼下的一点黑痣。
“早弥卿实,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只需要清楚一点,我之所以会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理由,只是因为你在这里而已。金钱也好,地位也好,这些你都不需要考虑,你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就算你想要那个港黑首领的位置,我也会给你弄到手。”
就像誓言一样,可也只是宛若誓言。
因为她从来没有向他索取过什么。
早弥盯着那张同自己极为相像的脸,一时间竟觉得记忆有些模糊。
她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是一场大火,蓄谋已久的火焰贪婪地吞噬着她曾经的家,弟弟异能力的突然觉醒和暴走成了一切悲剧的开始,母亲倒在一片血泊里,父亲一手举着枪,一手死死的护住了她。
幼年的孩子在怀里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嘴唇却是在一个劲的打颤,一双漂亮的红瞳此刻急剧骤缩成了两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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