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荣祖顿了下道:“王将军征伐长安功不可没,其祖父又是符秦宣昭帝苻坚丞相,在关中一带素有威名,如今还有很多关中父老纪念他。”
“若王将军在太尉东还后镇守长安,我倒是觉得并无不可。”
“你错了!”
沈田子直言道:“王继先征讨长安确实有功,秦帝姚泓也是向他投降的,但是让他镇守长安恐是不妥。”
“哦?”
刘荣祖不解的看着沈田子道:“兄长这是何意?”
沈田子故作不经意地撇了眼大殿中央的王镇恶,见他没有注意他们,这才小心翼翼地对刘荣祖道:“你适才曾言,王镇恶祖父乃苻坚丞相王猛。”
“你想想,王氏于关中何等威名?若王镇恶镇关中,手上又有兵权,一旦有变,太尉北伐关中之成果恐怕将付之东流。”
刘荣祖听得瞳孔猛缩,盯着沈田子和傅弘之道:“莫怪弟弟没有提醒,此话可不能乱说。”
“何出此言?”
沈田子这会儿脸色也变得有些阴郁道:“若非为了太尉,若非我等三人生死之交,兄长我跟你嚼这般舌根作甚?”
说着,沈田子又瞥了眼王镇恶道:“王镇恶入了长安,你以为他遵人臣之道吗?”
“自入长安以来,王镇恶见丰全仓库殷积,极意收敛,子女玉帛,不可胜计。甚至......”
沈田子压低声音道:“据手下人来报,姚泓投降那日,王镇恶竟然命人把姚泓乘坐的御辇藏了起来。此为人臣之道呼?”
刘荣祖听得,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田子和傅弘之,压低着声音道:“此话当真?”
“如此诛心之言,若有假,任凭处置!”
沈田子、傅弘之二人语气异常坚定地数道。
“此事你们为何说与我听?若有证据,直接密奏太尉便可。”刘荣祖疑惑地看着二人道。
“我们也有所顾忌。”
沈田子道:“适才问你太尉是否有意王镇恶镇守关中,便是为此。”
“我与仲度商议过,若太尉没有让王镇恶留守关中之打算,此事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倘若太尉有意王镇恶镇守关中,那么此事我们必将奏与太尉所知,避免出现不可预测之事。”
“这......”
刘荣祖似乎也感受到了此事的危机,微蹙着眉头道:“此事太尉确实不曾表露,不过桂阳公倒是有意镇守长安。”
“什么?”
沈田子和傅弘之面面相觑。
桂阳公?太尉那个十岁儿?他要镇守长安?
要知这里可是长安不是建康,到处虎狼环伺,一个幼子怎能担如此重任?
“不过......”
傅弘之想了想,小声说道:“真若桂阳公镇守长安,总比王镇恶来得强,至少辅佐得当,关中当是无虞。”
“荣祖!”
沈田子看着刘荣祖,忧心忡忡地说道:“你现在侍卫太尉左右,不论太尉如何决定,必要时可在太尉身旁透露几句。”
“王镇恶毕竟是北人。若我们去说,总有争功之嫌,你......明白吗?”
刘荣祖听得沉默良久,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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