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刘家庄,严惠堂。

刘家派系的谋局方式和诸葛门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之所以现在可以紧靠第二,完全是因为当年屠龙战中选择了明哲保身,所以诸葛门被对半砍得元气大伤之后,刘家才可以追赶上来。

温州和泷州毗邻,两个隐世家族是个庞然大物,自然在各自的地盘根深蒂固,可论算法这方面,刘家对诸葛门更多的是觊觎。

只不过一个是以血脉为纽带建立的,一个是以传承为纽带组合的,前者虽然凝聚力强,可是在传承优势方面,前者却远远不如后者。

所以刘素德作为刘家庄的人间行走,碰上了诸葛门的两姐妹,未免不是一层算计,只不过这个算计里面掺杂了感情,最后牺牲了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

刘任是刘素德的爷爷,可实际上在这种大家族里,究竟是爷爷还是父亲...还待商榷。

反正不妨碍他对刘素德的疼爱就是了,当诸葛门的人传回来刘素德逝世的消息,第一时间是怀疑自己的谋划被发现了,其次便是报仇。

可是等一切调查清楚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家儿孙不争气,与人争风吃醋,结果技不如人。从大方面来考虑,确实对方是被害的,而且对方来头也不行。

可从个人感情来考虑,一个团体凝聚力的高低,不外于同仇敌忾,不外于为友出头。

“任老,这次素德的事情牵扯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您也不希望我们传承断绝吧?”

刘歆作为当代家主,刘素德仅仅是惹上了一个人而已,太公碑的事情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这个时候再去选择报仇的话,那刘家的传承...

可是刘任不这样想,自己疼爱的晚辈遭人毒手,那自己怎么可以放任不管呢?

既然在燕京那个地方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索性让陈泽那家伙自己过来谢罪就好啦!

所以刘素义的出现是必然的,虽然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而已。

“家主,太公碑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可是能引发这种浩劫的人物,你觉得用什么可以去弥补他对我们的敌意呢?或者是你打算付出怎样的代价?”

刘任是一个精瘦的小老头,手上关节硬肉鼓起,许长时间没修剪的指甲,干裂而又偏灰,手上带着一个早已失去水分的藤条编织的手环,眼睛里是一片浑浊。

“这...”刘歆迟疑了片刻,内心里其实不是很想说出这种数典忘祖的事情,毕竟考虑到要补偿来消弭祸端,自然也有常人不可及的手段。

“功法?龙组大内藏书收有无数秘籍,女人?能为女色所绊的怎么会动摇我刘家的根基?钱财?恕我直言,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收我家的钱,唯独龙组的不行,灵药?呵呵,说到底只剩下我刘家立身根本的六时元算!又或者是拿我刘家去赌这一次屠龙大运?”

随着刘任的步步分析,刘歆冷汗也直下,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眼神也漂浮不定。其实这些东西早就想过了,只不过一直不情愿去面对。

人就是这样,如果有一个最低标准,让你活着,你就永远不会想着怎么去反抗,而是继续苟且下去,只有被逼上绝路,看不到任何一丝活着的光芒,才会奋起反抗。

“可我总不能步叶家后尘啊!”说完这句话的刘歆,咬着钢牙,把心里的那丝恐惧暴露了出来。

“没人想要步叶家后尘,我们打造温州这么多年,隐世不出,何尝不也是闭关锁国,把这地盘打造的稳如泰山?”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任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支毛笔递了过来,刘歆瞳孔地震,手颤颤巍巍的接过。

“这个...这件事当时接手的人不是...”

作为家主,自然是紧跟时事,毕竟因为情报的疏忽,导致他作出错误决定的后果,这可是致命的,所以他比家族里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龙组的力量。

那是能和化神比划的一个组织啊!

“当年我们决定从那人手里抢食,怎么会想过要彻底放弃呢?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刘家向来顺天而行,牺牲一部分人祭天...也是很合理的。”

在那一场抢夺气运里面,刘任的同辈所有兄弟姐妹几乎死光了,自己也落了个半身不遂,只能靠在轮椅上过日子,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时贪念大起,可是有时候走错了一步,你不得不继续往下走啊,哪怕是万丈深渊也回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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