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的皇帝挺不好做的。
据说先帝当年在位的时候,只因在树上摘了一个果子,就差点儿中毒死了,整整在太和殿躺了十几天,树都不能保证是清白的,何况是人。
自那以后,宫里规矩就更严了。
皇上吃的东西,用的汤水,都有人试毒,银筷子也是走到哪带到哪。
杜仅言贡献的金丹瞧着是不错。
可皇上没说吃,也没说不吃,就是把金丹放在手里盘,看样子要把金丹盘出火星子。
“要不……我吃了吧。”杜仅言壮了壮肚子,若皇上吃了金丹没事就好,要是皇上吃出个好歹,这帮后宫的女人还不得把她吃了。
“杜仅言你好大的胆子。你分明是不会炼丹,随便炼出个什么东西来蒙骗皇上的。”孟玉珠扇着团扇。
杜仅言捏过金丹咬在唇上,准备咽下去。
太上老君炼丹专业户了,神仙们都排着队的团购,怎么会是蒙骗皇上的。
太上老君不接受这样的侮辱。
金丹还没咬到嘴里,皇上就反应过来,伸手揽着杜仅言的脖子,小昏君的力气很大,揽着她的脖子,她就动弹不得。
皇上高,她低。
皇上低下头,杜仅言甚至能闻到他交领长袍上淡淡的鳄梨香味儿。眉如刀刻,眼若凤尾,他的唇很润,还带着那一天装死时被杜仅言弄出来的伤,伤口刚结痂,丰润的嘴唇有一点儿破碎,眼看他的嘴唇就要贴到她嘴唇上,杜仅言还想着怎么回避,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如果被……那些娘娘不得恨得咬碎后槽牙。
自己何德何能。
自己无名无分。
自己还只一介末流的秀女。
言情小说看多了就是容易上头,总觉得霸道总裁中了降头要硬来。
皇上及时给了杜仅言当头一棒。
他一只手箍住杜仅言的脖子,一只手抚在她的唇上,当皇上当久了,大概都是女人来奉承他,小昏君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杜仅言觉得他的手一用力,她的脖子都快被他给掐断了,他的手指来回摩挲着杜仅言的嘴唇,他的头更低了,低的几乎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你在永福殿吃不饱?”
“不……是。”
“那还不给朕吃。”
“是……皇上。”
皇上服了金丹,高让赶紧端了茶水来让皇上顺一顺。
“皇上感觉怎么样?”皇后关切地问。
“味道还不错。”
“那皇上早些回去歇着吧,景仁宫里还有些事,臣妾就先告退了。”皇后在丹碧宫略坐了坐,就觉得坐不住了,想着回景仁宫睡个回笼觉估计会好些。她这话是明着告诉皇上,你得回太和宫干两毛钱的正事了,臣妾还想回去睡觉。
“那皇后……就先回吧。”皇上一张嘴,嘴角就红了。血像红色的小蚯蚓似的,就滑下来,滑到杜仅言的粉衣上。
皇上靠着杜仅言的肩膀,就眯上了眼睛。
丹碧宫里乱作一团。
杜仅言摸不清皇上这是什么路子,也不敢动。
高让赶紧扶起皇上,他比皇上大两三岁,自打进宫就开始伺候。
皇上被移回了太和宫。
太和宫的鳄梨香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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