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想到这儿,心中有了主意,改口说道:“毛公公,眼下倒有件十分要紧的事需毛公公帮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毛贵一听,双眼发亮:“二爷尽管吩咐,若这回再办砸了,小的也没脸来见二爷,小的自己去找个歪脖子树吊死算了。”
“毛公公哪里话,只是得注意着秘密行事就行。来,咱们坐下慢慢说。”
王林拉着小太监毛贵坐下,将心中的想法全盘说出,又叮嘱毛贵道:“毛公公,如今看来,府上必有人被我大哥买通,所以他夜里才能一举将信劫走。因此,毛公公这回行事时一定得小心些,不能走漏半点消息。”
毛贵听到这儿方明白缘由,气得小脸铁青,恨恨地拍着大腿,说道:“二爷尽管放心,小的吃了一次亏,绝不会再吃第二回。若要小的抓住那通风报信的人,小的一定要他好看。”
王林咧嘴微笑,毛贵的反应乃意料之中,不过此时还不是揪出府中小人的时候。
“毛公公,咱们以后腾出手来再收拾此等宵小之辈,当下还得毛公公回府,最好能找个帮手。若无意外,一更天时,我在府上后门外等候公公。”
“后门?”
毛贵不明白王林为何定在后门,又觉得王林似乎不放心,起身拍了拍胸脯。
“二爷尽管放心,这点小事就包小的身上。府里后厨还有个李厨子与咱皆是大同府人,小的与他挺说得来,要他跟小的一起,准行。”
说完,毛贵急着回府准备,便告辞离去。
王林收起笑容,想着下一步的谋划,心中竟有些犹豫起来。按方才的计划,接下来便得去拜见会昌伯。
上回在刑部大堂,成功让东厂及暗处的太后铩羽而归,相信太后已牢牢记住了他这个王二公子。
他本不想与这看似知书明理,实际却颇为强势的孙太后有过节。可他既为叔父王振的亲侄儿,双方的矛盾显然无法避开。
如今,叔父欲置薛瑄等人于死地,且陛下昨日已下旨。要想在薛瑄等人问斩前,自宫中影响陛下和叔父的决断,当今天下,也只有陛下的生母孙太后能办到。
所以,只有硬着头皮去请太后出马。至于这事可能会被叔父王振知晓,或者被大哥王山捅出来,在眼下这急切之时,也无法面面俱到。
况且此时还不知太后能否赏脸,若不赏脸,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去?还是不去?
王林起身,静静地看着着门外变幻的云彩,犹豫许久,终究定下决心。
挥手吩咐李贵与王能守好宅院,王林便迈步出门,打马前往东城会昌伯府。
为避人耳目,此行王林未与任何人随行,且依旧穿着寻常的青色便袍。
至于为何选择会昌伯,实在是因为除了会昌伯,再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说动太后下场,是如今最难的一件事。难就难在找到合适的人进宫,还得有足够的依仗能说动孙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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