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两,汇通票号,见票即兑。三天后,给我狠狠的打范家。”潘达新的脸色逐渐狰狞。

苏州府没秘密,闲人太多。

第二天,消息就传的满天飞。

全城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了范家和潘家要开战了。

江苏巡抚衙门,苏州知府衙门,吴县县衙都表示了关注,并派出了官差巡逻。

两家斗法,幕后都有大佬,官场斗争要讲规则,不会随便撕破脸。

就好比小孩打架,两家的大人不许出手。

主打一个公平公正。

这几天,存菊堂每天都大门紧锁,谢绝访客。

好汉们忙着打熬筋骨,远离勾栏瓦肆,积蓄那暴躁的攻击欲。

李郁给潘家开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索要装备。

潘府管家看的直哆嗦。

“乐队,华服,舞姬,美酒……你这厮是在戏耍我?”

“相信我,这些都是必须品。你这么睿智,我能骗得了你吗?”

“这倒也是,行吧。你千万要赢,不然老爷会踏平你们堂口。”

……

开战的这一天到了,数百闲人早已挤满了阊门街道。

存菊堂的大门一打开,顿时欢呼声雷动。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

存菊堂全员出动,雷老虎走在最前面,不停的向围观群众抱拳施礼。

后面紧跟的众人,竟然人人穿丝绸长衫,头戴三山帽,花花绿绿。

手里却是提着狼牙棒,看着十分违和。

再后面,就更不得了了。

一个20人的戏班子乐队,吹吹打打,唢呐十分炸街。

苏州府的百姓们以为,这以为足够荒唐了。

没想到,还有更荒唐的。

一队莺莺燕燕,嘻嘻哈哈的走在了存菊堂好汉们的前面,手帕和脂粉味随风飘舞。

围观群众不由自主的一路跟着走。

“我敢打赌,存菊堂必败。”

“但是我还挺喜欢这种调调的,刺激。”

“变态。”

“切,装什么圣人。是谁上次非要走咱的旱道?”

城门口,潘家早就雇好了马车。

存菊堂众人坐上马车,节约体力。

天池山下,范家早就严阵以待。

家丁36人,清一色的青衣黑帽,辫子盘在脖子,人手一根红漆长棍。

6*6方阵,队列整齐。

就连个子高矮都差不多,显然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这些家丁的身份都是范氏佃户的孩子,良家子,非常可靠。

这种整齐划一的气质,瞬间就吸引住了无知群众。

“我赌范家赢,他们站的比绿营兵都齐整。”

“存菊堂这帮人,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猥琐。”

雷老虎的黑脸,也有些发烫。

军师说的他也听不懂,什么好汉出场一定要有音响,才能气势如虹。

……

“清场,清场,无关人等后退,小心溅你们一身血。”

衙役们吆喝着,维持秩序。

李郁心中暗骂,待会要流血的,能不能严肃点?

考虑到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

他决定再加一层保险,背着其他人把一颗硕大的药丸扔进了酒坛子。

“这是一次恶仗,决定未来十年苏州城社团的格局。”

“诸位兄弟,一会听我号令再冲。”

“来人,倒酒。”

十七碗加了料的烈酒,摆了长长一溜。

乌鸦一口喝掉,豪气干云。

一抹嘴,发现军师好像没喝。

心里又是鄙视了一下,书生就是没不行,比不了自己这种胳膊跑马的好汉。

李郁很忙,大手一挥:“乐队,舞姬,不要停,接着奏乐,接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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