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刚一结束就跑到我这儿来了,”旬古斯失笑,“看来你不希望我置身事外。”
从季安少爷宅邸外离开的舟辛易直径来到了旬古斯的高塔上,旬古斯没有开窗,深色的窗帘隔绝了近在咫尺的太阳,只透过光影斑驳。
这是舟辛易第一次以不借助白兰地的方式与旬古斯正面对话。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亲自动手是吗?”
旬古斯拿起一根火折点燃熏香,他有收藏各类香粉的习惯,高塔内,一股神秘奢靡的麝香味顿时升了起来。
“季安少爷防卫颇多,我们又怎敢贸然行事呢?”舟辛易在旬古斯官员面前的话并不多,毕竟多说,就意味着多错。
“用自己人充当吸引视线的幌子,实际却没有对季安造成任何威胁。”
“最后最无辜愚蠢的季丽卡,才是一招制敌的矛吗……”
旬古斯深深吸了口空气中的香味,这些味道令他头脑清醒,心情愉悦。
“属实是好计策,那两人是季安亲手支开,季丽卡看似与他们没有任何接触,而唯一与她接触最多的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踏进宅邸一步。”
“最后季安惨死,而你们三人罪魁祸首,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毫无牵连。”
毕竟法官哪能牵扯这种命案,哪怕是个罪大恶极的混蛋,可他身份敏感。
舟辛易坦然地接受了旬古斯的夸奖,“这还要多谢你的帮助。”
当初在李普尔晕倒后,他们第一时间联系了旬古斯官员处理这件事,因此对处刑一事上,旬古斯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他们让他在暗地里提前杀了李普尔,取了他的脑袋,这才好作为“礼物”寄送给季丽卡,成为击碎季安理智的最后一击。
其实李普尔也足够警惕了,他支开了姜意,支开了白兰地,将舟辛易拒之门外,却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唯一的遗憾是他没有死在高塔上,而是死在了修建在平地上的宅邸里,但这不是问题,旬古斯会为季安安排一个合适的死因。
他见没见到神明不一定,但一定已经见到了上帝。
“你们最令我欣赏的,其实是你们制造的局面,”旬古斯笑着说道,“制造一个杀敌时机并不困难,但你们丝毫不担心丢掉它。”
“因为你们知道,即便你们没有利用季丽卡杀掉季安,你们后来的机会,也只会越来越多。”
舟辛易说道,“的确。”
其实藏在季丽卡身体中的那把刀并不强大,如果季丽卡没有紧紧抱住季安,那一击的致死率还是有待商榷的。
如果季安的侍卫贴身保护,或者季安本人是个练家子,那刀一定不会中。
但自己仍是清白之身,白兰地和姜意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白兰地能忽悠季安一次,就能忽悠他第二次,等他自以为度过危机,扫荡隐患时,才是真正致命的时机。
总的来说,这场算计既然开始了,就不会失败,唯一的变数只是他们能将自己的嫌疑洗掉多少。
“你们这场委托做得非常漂亮,”旬古斯官员说道,“报酬这就会送到你们的旅馆……期待我们的下次合作。”
舟辛易对旬古斯官员问道,“其实你最初根本没想进行下一步合作,对吧?”
舟辛易回想起来,他第一次和白兰地谈话时,那气氛简直和公司老板裁员前对员工的最后一波压榨一模一样。
当然当时的气氛只是令他疑惑,真正令他确信的,是旬古斯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法官一事。
这说明旬古斯当时都没正眼看过自己。
“你是将我们当做弃子用的。”
旬古斯坦然地笑了笑,对待聪明人,他向来会说得明白一点,“毕竟刺杀季安少爷这种任务本就是容易损失棋子的。”
“但我想我们还能进行下一次合作,法官先生。”
“……比起阴谋算计,我还是更喜欢坦然一点,”舟辛易站起身,“希望下次应对这种事,我能直接用锤子解决问题。”
“请留步,”旬古斯叫住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这次行动的主谋者究竟是谁,是你,还是白兰地?”
舟辛易犹豫了下,“当然是他了,我一介正直清廉的法官,能有什么坏心眼?”
“……”
当地下室发出凄厉的惨叫后,最先冲进地下室的是把守在地下室门口的心腹和梁丰。
当他们突破开紧锁的大门,闻到浓烈的血腥味,看到流淌满地的鲜血后,梁丰脑子嗡得一声。
季安完蛋了。
梁丰可不是他忠心耿耿的心腹,确定季安没救了以后转身就走,却迎面撞上赶来的白兰地和姜意。
从扮演的角度上讲,白兰地发现突发状况,总要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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