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听想起两人相识的原委,顿时尬得脚趾扣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容熠带到了病床边,在容熠热络的安排下,重新躺了下去。

宓听瞥见容熠的肩章,发现跟两年前的不一样,大概是升官了。

她不想躺着,刚起身,又被容熠摁了回去。

“好好躺着休息。”

面对容熠细心的呵护,宓听觉得无所适从,由于过往太过尴尬,她决定装傻。

“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你放我走吧警察同志?”

她只想找个地方窝着过年,才不要在医院里困着。

而且容熠在这里,她心虚!

容熠一听宓听这话是打算撇清两人相识的关系,立刻冷着脸,坐下来半是吓唬半是哄地忽悠她。

“这个恐怕不太行,昨天那个挟持你的人身份有些特殊,事情多如牛毛,等风头过了,我亲自送你离开。”

昨天挟持宓听的那个人吧,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身份一点也不特殊。

不过他干的事,倒是挺特殊的。

那个人是从岳城某个乡下小山村里跑出来的,一周前突然发疯屠杀了整个村子里的人,随后悄悄来到了高铁站准备去外边躲几年。

容熠看了卷宗,那现场照片就是容熠这种特殊部队出来的看了,也会觉得头皮发麻。

那个人的作案手法相当残忍,全都对着脑袋一通乱砍,还有几个身体被砍得稀巴烂,那房子墙壁道路全是血,残肢到处都是,整个村子的血腥味,听说到现在都还没散掉呢。

可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啊,作案手法太拙劣,一下就被上头查出了行踪,赶巧容熠他们出去屯年货,顺手就帮着警察抓人,把宓听带走。

说是保护她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这个人太疯狂了,哪天跑了认出了宓听还不得把宓听砍死?

尽管上头已经对凶手严加看管,也强调了必须保护好宓听的人身安全。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凶手心理有问题,属于杀人泄愤,可他的供词却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人说,村子里的人在吃人,得对着脑袋砍才能解决。

最重要的是,法医的检验结果也说了有些残肢和尸体上,确实有人类的咬痕,甚至胃里也有人肉组织。

检测结果也说了所有人的死因都是被撕咬后失血过多,头颅的砍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想不通。

法医给出的结果根本不好判断凶手到底杀没杀人,顶多有个毁坏尸体罪,于是这事就这么卡着了。

容熠来之前匆匆瞟了一眼供词,只有两个字的评价。

那就是扯淡。

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开始吃人呢,搁这拍丧尸电影呢?!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为了掩盖自己杀人的真实动力,还能搞出这么扯的事情来?

要说疯吧,心理医生说没问题,要说没疯吧,说出来谁都不信。

偏偏法医那边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这事本来不归容熠管,但容熠却在潜意识里觉得这事不简单,隐约有种要出大事的预感。

因此他不希望宓听现在就离开,起码不要离开他们特殊部队和警卫员的视线范围。

当然,容熠不会把真相随意透露给宓听的,一来宓听是个普通人,二来他怕这事传出去造成恐慌,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他还怕宓听逮着问个没完,宓听却是一脸“我都懂”的神色,点点头,躺下准备睡觉。

宓听的内心才没有表面上那么乖巧听话,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怎么出个门就能遇上两件让她失去自由的事?

不过在医院呆着可比中苏家的招强了不止一百倍啊。

这么一想,宓听心里平衡多了。

容熠帮宓听掖好被子,这才发现宓听的吊针被拔了,急吼吼地起身去门外招呼了一声。

没多久,一个跟容熠一样穿着作战服的男人,拿着医疗用具进来了。

宓听瞥了一眼,不就是从楼道里拐出来的那两人中的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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