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成笑着回答:“多谢大人吉言。只怕,这把年岁,想要出头是不容易喽!”

“有志不在年高。”卜逢时说:“英雄本不问出身,将相也并非贵种。来日方长,只要用心,你我兄弟大展宏图尚有时日。”

“那就全仗大人提携了。”王守成笑呵呵地说:“我也是这般想。只要跟着大人总会有个好结果的。”

“我是这样想的。”卜逢时话锋一转,对王守成说:“这样每天一大帮子人聚在一起,不仅太招摇,效率也不高。从明日起,你我兄弟各带着一帮自己的人分头巡查。你看好不好?”

“我也是这般想。只是大人没有发话,便不好擅自主张。既然大人这样说,那从明日起你我分头行动。大人带着衙门里的官差在明处查,我带着一帮江湖弟兄在暗处秘访。这样一张大网撒下去,它就是条枯水河也能捞个把条鱼来。”

这样说定以后,从第二天起,卜逢时就和王守成分头行动。

卜逢时不习惯前呼后拥,仍然孤身一人进行探访。他把那些手下安排在盛京城各处,装扮成各种各样的身份:有的摆地摊,有的当货郎,有的充伙计,有的专在码头和牙行给人牵线搭桥,充当中间人。自己每天像个游手好闲的人似的,东游游,西逛逛。这里听听,那里看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过了两个多月。眼瞅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寅河夹岸的杏花早早的开放了。那两溜雪白粉嫩的杏花如烟似雾,宛若朝霞。碧莹莹的寅河水带着春天气息,就像一块巨大无比的毛玻璃一样,把两岸杏花的倒影晕染得韵致温婉,多姿多彩,色彩斑斓,分外妖娆。运货的沉仓船,官家的楼船,击水的轻舸,以及游玩的画舫荡漾在寅河的水面,如同进入仙境,行走在童话故事里一般。寅河两岸的青楼绣馆如同逢春的花苞竞相绽放开来。日日笙歌,夜夜欢宴。桨声灯影,轻歌曼舞。沈腰潘鬓,蛾眉高髻,罗衫绫带,花样百出。公子王孙,富商巨贾,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等,如同蜜蜂找到了蜜源一样纷纷云集到这里。卜逢时一向放浪不羁,对这些地方也时有所顾。他认为这些地方鱼龙混杂,最是间谍暗庄们隐藏的好去处。

果不其然,事情正如他所料。没出几天,一个放出去的密探回来,悄悄告诉他:

“大人,我在一家名叫翠云楼的绣馆门口蹲守了几天。发现这家绣馆有许多南方口音的人进出。他们看起来并不像特别有钱的人。走路的步伐和身形,都与一般王孙公子不同。很像是长期在军旅中的人。”

“噢?有何不同,说来听听。”卜逢时问。

那密探说:“一般的公子王孙都慵懒绵软,而这些人都步伐轻快矫健。很像是长期在军旅中做事的人。那家的老鸨儿曾经与这些人用南方口音低声说过话。”

“他们都说些什么?”卜逢时问。

“嘀咕些什么,小的没有听清。小的不懂南方话,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密探回答。

“好,你很机敏。懂得察言观色。能够留心他们的口音,注意到他们的身形步伐。很不错。像个干这行的人。有心了!继续监视。”

卜逢时夸奖了几句。问:“那些人一般什么时候来?”

“在人多的时候来。”密探回答:“晚灯火辉煌,人头攒动之时。”

“我知道了。你去吧。”卜逢时说:“留意他们来了以后还和哪些人联系。”

密探答应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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