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您谁啊?他们也不掂量掂量,竟然敢参您的折子,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吗?”
“这不是扛起磨盘打月亮嘛……”
“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嘛……”
“简直就是蜘蛛网大象。”
“简直就是泥鳅想翻船。”
“简直就是豆腐挡刀啊……”
一路往里走着,黄喜的嘴压根就没停过。
这嘴皮子溜的,连个停顿都没有。
倏地,赵隶在前庭站定,“我还是喜欢你昨日桀骜不驯的样子,恢复一下。”
脸上媚笑凝固,黄喜耷拉一下肩膀,委屈巴巴的哭喊,“国舅爷冤枉啊,奴婢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桀骜不驯啊。”
“昨日……昨日……”
“对了,昨日奴婢亲爹死了,奴婢实在是哀痛于心,这才稍显迟钝。”
“国舅爷,奴婢可是打心眼里敬着您,绝无半点不恭哇……”
说着,他还真哭起来了。
不是假哭,泪水是真哗哗的流。
要不是他要拿起黄绢擦眼泪,估摸着都想不起来自己来这真正要做的事。
“国舅爷,要不咱先宣旨?”
还挂着泪水的黄喜笑着询问。
好家伙,喜怒变于一瞬,哭笑转于眨眼。
真是人才啊……
喟叹一声,赵隶有声无力的拱手道:“微臣安乐侯赵隶,恭听圣训。”
顾不得擦去眼泪,黄喜看了眼赵隶身后密密麻麻的人,旋即打开黄绢,用中气十足的威严声音,念了小半个时辰。
没错,就是小半个时辰。
圣旨上的话到是简单,但架不住里头夹着几张陛下亲笔写下的训斥文字啊。
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工整有力而……字多。
“啊……”
又一次没忍住打个哈欠,赵隶看着嘴巴一张一合,读的抑扬顿挫的黄喜,有些蛋疼。
他现在是真把不住这皇帝姐夫的脉了。
你丫的闲着没事了是不?
不去日理万机处理国事,专门写这么一大篇训自己算咋个回事?
还想着最近这段时间见不到他,能有几天舒心日子呢。
好家伙,现在人见不到,你倒是找人替你来骂我。
本就精力不济,此刻被一大通话念的更是只觉得昏昏欲睡。
“特令安乐侯,闭门思过三日,以儆效尤。钦此~”
巴巴念完后,黄喜看着上眼皮正跟下眼皮打架的赵隶,当即笑嘻嘻上前,“国舅爷,念完了念完了。”
“啊?完了?”
擦了一下不存在的哈喇子,“那行,就这吧。我去睡会……”
黄喜可不想就这么回去,他可没忘了刚刚国舅爷说的话。
那是恼他呢。
当初自己也真是欠,就该再观望观望才是。
现在干爹的消息传来,让他怎么补救呢?
“国舅爷!”
突地一喊。
赵隶愣愣转头,“怎地,还有事?”
黄喜贼眉鼠眼的上前,笑道:“奴婢收到风,再过半月,长安就有一批东瀛的舞姬要来,虽不似我大唐女子温婉柔美大气,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国舅爷若是感兴趣,奴婢想法子给您留几个最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还挤眉弄眼,一副男人都懂的模样。
下意识捂住腰子,赵隶还没来得说话,就感受身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煞气。
煞气,他这次真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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