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黑衣女子淡漠吐字。

“好嘞……”

赵隶应一声,不敢看地上那些个物件,转头就往山外跑。

不过他跑了两步,似乎是想到什么,于是犹豫着,又跑了回来。

“你还想作甚?”

白净淡漠的女子微微皱眉。

赵隶搓了搓手,脸上挤出来一丝悲伤,“这里有人是我同村,我想着为其收尸后,再走。”

“未曾想,倒也是个讲义气的。”

女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见她走了,赵隶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开始去摸地上尸首的怀襟。

看到尸体要吐?

对啊,没错。他先前在第一个人被砍的时候就吐了。

还吐了很多呢。

片刻后,赵隶看着手里拢共也不到一两的碎银铜板,不禁有些生气。

自己冒着侵犯尸首,被亡魂索命的危险。

自己勇于打破现代人见尸首就手脚发软的成见。

结果才换来这堆零碎?

也就紧巴巴活一个月啊……

“唉!”

叹口气,他将银子收入怀中,旋即转身离开这片死地。

然而,过了一刻钟后,赵隶的身影又重新出现了。

“因果尽消,有怪莫怪,我这就为诸位下葬。”

终究,绕不过那心中的不安。

这么些个人,他足足挖了好久,才一一将其安葬。

看着一个个小土堆,这才心安理得的揣着银子离开。

他不知道,不远处树杈上,那黑衣女子正饶有兴味的瞧着这一切……

日落黄昏,他回到了自己那个小破村的小破屋。

赵隶躺在床上,虽然身心俱疲,却是毫无睡意。

他不敢闭眼,因为刚刚自以为习惯的血腥场面,总是不断浮现脑海。

不知道算不算后知后觉,他此刻劫后余生,似乎才认识到古代社会的残酷性。

“大唐……顺安三年……”

年号不对,不是自己历史上那个大唐吗?

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活呢……

靠擦玻璃……啊呸,是烧玻璃?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茅屋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只见为首捕快冲进来,一把按住他的胳膊,“赵隶,你事发了!”

不容他反驳,几个捕快捆吧捆吧就将其带走。

“冤……”

啪!

蒲扇般的大手告诉他一个真理,喊冤是没用的。

“几位,这不是去县城的路吧?”

赵隶小心说了一句。

旁侧一人斜他一眼,推搡喝骂却是没回答。

想起白日间的事,赵隶咬牙道:“几位,在下怀里还有一些银钱,您哥几个拿去吃酒。在下就想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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