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买啊?”

黄豆腐站在卖皮货的店铺前犹豫不决有些不确定地问妹夫的意见。

“买吧!钱都带来了,这次不买,下回咱俩可就摊不上这种好事了。”

自从媳妇说要给他买皮袄和皮靴赵晟就一直惦记着,好不容易可以把皮袄买到手了没成想大舅哥竟然临阵退缩了,他赶紧力劝。

“咱俩挑最便宜的买吧?”

黄豆腐虽说眼红董大壮的皮袄但人家那是自己做的,不用花钱。

黄豆腐一想到这些皮子的价格,就有点突突,卖的这点药材钱都未必够用。

“咱别在门口挡道了先进去看看呗。”

赵晟见不得大舅哥这磨叽样,不由分说地把大舅哥拽进了铺子里。

“二位要看点什么啊?”

赵晟和黄豆腐刚进店铺小二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我们想买皮袄还有皮靴。”

“好嘞您二位这边请。”

虽然是卖皮货的,但是店铺里的客人大多都是妇人,鲜少有男客人小二还是第一回见到两个爷们一起过来的,所以异常热情。

“我俩钱不多你给我俩介绍点便宜的就行。”

赵晟不想让小二白费口舌直接就把老底交代了。

小二听罢脸上丝毫不见鄙夷依旧热情不减。小二的态度让赵晟和黄豆腐十分熨帖,两人自在了不少。

两人最后在小二的建议下买了兔毛拼的皮袄和一双鹿皮靴子皮袄要价四贯钱皮靴要价三贯钱。

涉及到钱财问题,黄豆腐也顾不上畏怯了,跟掌柜磨了好久,最后每人花了六贯半,配齐了一身皮货。

好在吉德县里养鹿的人家不少,而且山上各种野鹿也多,鹿皮靴子做得也不那么精细,这才让这对郎舅买到了便宜货。

这一身皮货,基本上把赵晟和黄豆腐两人整个秋天赚的药材钱都花光了。

郁臭苗是一年生的作物,每次收集茺蔚子时,赵晟和黄豆腐都会留些种子撒在附近,这才没把郁臭苗割绝了。

今年挖的葛根比较少,也没有太多时间找寻防风和远志,所以二人卖药材的大头还是茺蔚子和松油。

赵晟和黄豆腐买了皮货后,兜里就剩下几百文钱了。钱还没捂热乎呢,就到别人手了,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看着买到手的皮袄和皮靴,黄豆腐和赵晟难掩笑意,就连走路时,都不由得挺直了身板。

“这大冷的天,咱俩直接把袄子套上吧。”

此时还只是深秋,没入冬,更没下雪,还没到穿皮袄的时候。但黄豆腐的个性不容许他低调,一有好东西,就忍不住想嘚瑟。

“套上!买都买了,干啥不穿!”

赵晟是个行动派,听了大舅哥的话后,立马把从家里穿来的袄子脱了,把新买的皮袄穿在了身上,顺便把皮靴也穿上了。

在关外,能穿上一身皮袄,那可是相当有面了。

黄豆腐是后迁过来的,对皮袄都相当追捧了,更别提赵晟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了。

在关外,皮袄意味着一切!意味着保暖,意味着有钱,意味着地位。

一件皮袄穿在身,就能抗住大冰渣子和大雪片子,就连西北风也不用畏惧了。

关外一旦进入深冬,西北风呼啦啦地刮,跟往身上刮刀子似的,刮得你浑身拔拔凉,一般人都不敢出远门,因为很可能会冻死在外面。

但是有了皮袄就不一样了,皮袄可是相当抗风了,再大的风也刮不透皮袄,人再也不用被冻得鼻涕拉瞎了。

最最重要的是,有了皮袄,就不用往身上套一堆衣服了,裹得跟熊瞎子似的。

皮袄里面只要穿一件薄袄子,就可以轻装出门了,一点不耽搁干活。

在村里,只有体面人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才有皮袄可穿。

老人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儿孙孝顺,会给他们置办一身皮袄,而这件皮袄也会成为传家宝,一代接着一代地传下去。

当然,只有家里的长子才有资格继承这件传家宝一样的皮袄,像是赵晟这种家里的小儿子,就只有眼馋的份了。

所以当赵晟听到媳妇要给他买皮袄时,才会表现得那么兴奋。

赵晟的爷爷是在过六十大寿那年,才穿上皮袄的。而赵家奶奶,至今没舍得钱为自己置办一身。

皮袄对于赵晟这个本地人来说,不仅仅是件衣服,更是地位的象征,尤其是这种花钱买的。

虽然赵晟买的袄子是最便宜的野兔皮,但好歹也是皮袄。只要是皮袄,穿出去就比普通袄子有面。

皮袄穿在身,黄豆腐和赵晟感觉路上的行人都盯着自己瞅。两人十分得意,立马坐直了身体,接受众人的“瞻仰”。

“晟子,你们关外人为啥反穿皮袄毛朝外啊?”

黄豆腐也见过几个穿皮袄的客人,都是毛朝外的穿法,这让他很好奇,但又不想在外人面前露怯,就一直没问。

“咱这是穷人的穿法,富人也把毛穿里面。人家那皮袄,皮板外面挂着面,皮毛里面挂着衬,老好看了,皮货店都不会做,得找专门的裁缝做。”

“咱这皮袄是兔皮接的,要是毛朝里穿,那得老磕碜了。”

“况且咱还得穿着皮袄干活呢,毛朝外,打渔时就算是溅到水了,有毛,一抖水就下去了,咱就不用穿湿衣服了。”

“赶车走远路时,把两个毛袖子往脸上一捂,也不怕把脸冻煽了。”

赵晟一边跟大舅哥解释,一边用袖子往脸上捂,黄豆腐立马就懂了。

“这皮袄是暖和,穿这么一会儿,我都有点冒汗了。”

黄豆腐见路上行人比较多,立马夸张地用手扇了扇风,那嘚瑟样,让人看了,特别想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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