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岑:“霹雳那天烧到了尾巴,为了方便上药,赵叔把它尾巴上的毛剃掉了,现在它的尾巴光秃秃的,用白色的布条包起来了。”
娄景想象着浑身毛绒绒的霹雳晃着光秃秃的尾巴的场景,既心疼又好笑,背着霹雳弯起了唇角。
霹雳嘎嘣嘎嘣地啃着骨头,浑然不知。
娄景摸摸它的脑袋,脸上的笑意未散:“麻烦府主替我谢过赵叔,剃了便剃了,总归是为了霹雳好。”
碧岑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那抹笑意如同初冬的暖阳,让娄景的脸上久违地有了少年之气。
碧岑心又开始痒了,她明明已经尝不出甜味,却感觉舌尖弥漫开一股甜蜜的味道。
碧岑仗着娄景看不见,小心地捏住他的袖口,就已经心满意足。
娄景没有察觉到,他喝了药,吃了早饭后,又有点犯困了,碧岑非要把他按回床上,让他继续睡觉,娄景没有办法,躺在床上假装闭眼,想等碧岑走了以后再起来但他没一会儿就因为药力再度昏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娄景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越发像个废物。
木槿花的香味忽然浓郁了起来,娄景听到轻微的挪动声,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他的不远处。
娄景试探着唤了一声:“府主?”
“嗯。”碧岑脚边围着霹雳,这傻狗啃了一口她移栽到花盆里的一朵木槿,感觉不好吃,又吐了出来。
碧岑嫌弃那朵沾了霹雳口水的花,用鬼气包裹住它,摘下来,丢出了窗外。
霹雳察觉到鬼气,嗷嗷了两声!
娄景这时候哪还想得起两声狗叫的意思,只顾得上歪头听碧岑那边的动静:“府主,你在做什么?”
碧岑:“我移栽了一丛木槿到花盆里,这种花一天开一次,每天都是新鲜的,刚刚把它搬到了你饿房间里了。”
娄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隐隐能察觉到碧岑饿心思,想说不用那么麻烦,推拒她的好意,但话说出口,却变成了:“这丛木槿是什么颜色的?”
“是红色的。”碧岑按下霹雳的狗头,再次用鬼气把沾了霹雳口水的花丢出窗外,训它:“不准再吃花!”
霹雳:“嗷嗷汪汪!”主人,有鬼!!
娄景依旧忽略了,有些不好意思:“霹雳好像是有吃花的习惯”
霹雳:“”
碧岑捏住霹雳的狗嘴,警告地瞪它一眼,猛鬼有小情绪了:“那是我种给你的花,它老是吃也不是办法,娄景,你管管霹雳嘛。”
娄景轻咳一声,招了招手,让霹雳过来。
霹雳咬住一朵木槿,一用力,吧唧一下摘下来,然后颠颠地过去,献宝一样送给娄景手上。
碧岑:“”
这只傻狗竟然拿她的花去讨娄景欢心?
终究是留它不得了!
碧岑用一根骨头把霹雳引走,让厨房做点桂花糕,省得这傻狗把她府里的花全糟蹋了。
解决掉霹雳,碧岑找了个借口,又窝在娄景的房间里。
娄景靠在床头听着她窸窸窣窣的声音,无奈道:“府主,你没有别的事要做吗?”
碧岑目光黏在他身上:“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早就把事情处理完了。”
“”
娄景算是听出来了,碧岑就是想呆在他这里。
他几次想劝她离开,可他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心里挣扎了一番,默许了。
碧岑怕他无聊,摸出一本奇闻异志念给他听。
娄景幼时便双目失明,因此不能识字,对外界所有的认识都来源于曾教养过他的玄清道人和玄清观周围的人。
正是因此,书中的内容对他来说便显得格外新奇。
娄景这才对这个世界有了大致的认识。
这个世界,有人、仙、妖、神、魔几个种族,人族飞升后便脱胎换骨,成为仙族,他的师父玄清道人便是飞升成为了仙。
至于如今在幽州城肆虐的鬼,它们并不算一个种族,只能算一个异端、一种祸害。
万物有灵者,死后皆可能成鬼。
娄景就有一个疑惑:“既然鬼是一种祸害,为什么仙族不来人间将它们剿灭,还人间一个安宁,而是放任它们闹出这么多事?”
碧岑闻言冷笑:“仙族自诩正义,其实早已烂到了骨子里,他们不是不能出手,而是故意不出手。”
“??”娄景迷惑了。
碧岑就细细跟他解释:“人族飞升成仙后,再想增长力量,就得从人族吸取信仰值,只有天下越乱,求他们帮忙的人才会越多,他们才不会出手,也根本不屑出手,在他们眼中,虽然他们曾经是人,可在飞升时,他们已经抛却了凡胎,早已不算人族,便感觉自己高人一等,仙界什么不好,他们干什么自讨苦吃,下凡帮人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娄景皱了皱眉:“仙界所有的仙都是这样的?”
碧岑知道他在想玄清道人是不是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想了想,她还是说:“不是的,仙界也分上仙和下仙,人族飞升以后基本上都是下仙,而上仙则是自出生便是仙族的仙,这些上仙里,有一部分是真心为天下考虑的。”
碧岑说着这话,脑海中突然而然地想起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她成恶鬼后,率众鬼在幽州城这座死城里开辟了鬼域。
眼看鬼域越发壮大,仙界的人终于开始重视“鬼”这种异端的存在。
他们试图派仙兵剿灭鬼域的鬼,结果一次次地惨败。
后来,她听说仙界那些孬种请回了一位实力强横上仙,意图借上仙的手摧毁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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