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穆州来到医院底下,算算日子,她这些天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大概不要多少日子,便可以出院了。
他没有上楼,在楼底下抽了几根烟,直到身上染满了烟味,才驰车离去。
回关宅的时间早,关老爷子夫妻两在客厅里吃着水果看着电视,李汝因见关穆州走进来还愣了愣,将水果放下,道:“怎的这就回来了,不是要你和秦小姐多相处些时间?”
关穆州答的慵懒:“困了。”
“你过来。”李汝因朝关穆州挥手,似乎是有话说。
关穆州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没有违背李汝因的话,到她身旁坐下。
关海庆仍旧在看报,李汝因将电视声音调小,才对关穆州道:“妈知道你性子也成熟稳重,但还是要叮嘱你几句,秦家是大户人家,各种礼数是一定要周全了,明天有个饭局,两家就当亲家一样正式见个面,上次见面见的太匆促了,这次我们两家好好说说话。”
关穆州对于这些自然不会反驳,到底还是走过场,便淡淡的嗯了一声。
“还有就是……”李汝因顿了顿,看了眼在看报的关海庆,两人对视了一眼,才继续道:“这些天你去关渡那儿的时间太多了,现在关渡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归宿,我们该规避的还是要规避着一点,你这样让人家亲生父母也不好做。”
“我自有分寸。”
本以为关穆州会顺从,却不料他态度倒是坚决,这惹的李汝因有些许不满:“你就是没分寸,小渡也没分寸,是不是她又粘着你了?她已经这么大了,还是要注意保持距离,这些话你要亲自跟她说,别人说她是不会听的,听妈的话,不会错的。”
李汝因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其实她能这么说,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顾家那边的人说起过这件事,说关穆州同关渡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多,让她帮着劝说一下。
关穆州看了她一眼,将桌上的水果签起来了一根递给李汝因,随后起身道:“早些睡吧,您最近脸下都有黑眼圈了。”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李汝因生气的将水果放回到了盘子里。
指着他背影对关海庆抱怨:“你看看你看看,儿子大了果真是说不得了!”
关海庆摇摇头:“慢慢来吧,秦家女是个好女孩,总会打动他的。”
李汝因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婚事已经八字有一撇了,关海庆倒是也不急,这儿子骨子里太过于不羁,但以后孙子总归是要让她们抚养的,秦家的家世能够为以后孙子的路保驾护航,不是坏事。
饭局关穆州还是去了,同秦晴坐在一起,两家的人嘴里便只剩下了夸,夸郎才女貌,互相吹捧对方家世,除开说话便是敬酒,一场局下来,桌上的饭菜便是没动半点。
秦晴喝了点酒,瞥了几眼心不在焉的关穆州,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道:“难为你了。”
关穆州将酒一饮而尽:“彼此。”
“我倒是还好。”秦晴说这话的时候一改平常的娴静状态,倒是多了些俏皮:“看做事利落决断的关先生也有不得已,必须坐在这里应付酒局的时候,我觉得很有趣。”
关穆州眸中划过一丝深意,对旁人更保持了些许疏离感。
关渡出院那天,关穆州没有过来,顾温夫妇将她接回了家,为准备去的新场合挑选礼服。
关渡淡然,对顾温夫妇说选上次奶奶六十大寿的那件衣服便好,沈一敏却觉得太随便了,说关渡如此好看,不好好打扮一番便是可惜了。
关渡只是笑,她的心境已然恢复的差不多,由着夫妇牵着她去各种地方挑选,最后选定了一条粉色的小礼服,很朝气,本来关渡看中了一条黑色的同款式的礼服的,沈一敏却说她这么小穿黑色不好。
关渡换上后,沈一敏拉着她上下欣赏,连声赞叹:“真好看,真好看。”
关渡很少穿这么鲜艳颜色的衣服,就如她这个人一般,她觉得自己童年是灰色的、暗淡的,便也穿差不多颜色的衣服,自有了审美后便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
悄然间,沈一敏已经拉住了关渡的手,道:“等过了这些天,妈带你去国放松,随你做什么,我们知道这些物质上的补偿对于你来说很微不足道,但也希望你能接受。”
关渡默不作声,只是点头。
挑完裙子,她们便回公司去忙了。
关渡虽说这些天闷着了,压抑了,性子却还是野的,趁着她们没注意,晚上便往李安安那处跑了,可走到一半又怕她会通风报信,毕竟李安安是关穆州那边的,正踌躇着,抬头便看到了一家k。
她狡黠一笑,一拐便走了进去。
这家k规模挺大,位于市中心,装横很繁华奢侈,一进门服务生的礼数也周全,便问她几个人来的。
关渡说一个人。
服务生多看了关渡几眼,倒是没多说什么,便将她带进了较小一人的包房,关渡撒开了场子疯,一个人点了五十首歌,唱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唱到喉咙都哑了,心情这才舒畅了。
出了门,准备去洗手间方便,这才看到镜子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头后边还隐隐的阵痛着,她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彼时心情爽了,便也就爽了。
关穆州对于医院单位自发的这种庆功宴很是不自在,其实也不是什么庆功宴,左不过是单位的主任升职了,而恰好同他关系不错,于是便请来k庆祝,他不好不给面子。
主任三四十岁,戴眼镜,老婆管的严,从不许他去什么夜场,他只能来k这种地方,关穆州一进包房也不过是坐在旁边喝酒,旁观着这群人嗨。
其实他心中是不耐的,这些天不是陪着秦晴就是走场面上的事情,他表面上可以应付自如但心底确实厌恶至极。
k还算是有个可以喝酒发泄的地方,不然便是关系再好的人恐怕他这次都回驳了这个面子。
可第二杯酒下肚时,却从半开的门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便多停留了几秒。
还是身边的秦七道:“关医生,那有点像你们家关渡吧。”
关穆州放下酒杯:“你也觉得。”
见秦七赞同的点点头,关穆州便起身出了包房,恰巧背后主任的声音传来:“穆州,我给你点了歌,怎么走了?”
关穆州没有搭理他,径直出了包房,直接迈向那女孩,女孩方才唱嗨了,走路的时候脚底下都有些飘飘然,走着走着还在哼曲儿,手臂被猛的拉住往后一拽时,没控制住的叫出了声。
看到关穆州那张愠怒的脸,关渡颤了一下,看了几遍,确定自己眼前没花。
“怎么在这里?”
这一开口语气便是冷的,紧攥着她的手臂更深,关渡有些吃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他又道:“你才从病床下来几天就到处乱跑,不怕再喝飘了跑到马路上去被车撞倒?”
这说的话太过于狠了些,关渡觉得眼前这男人简直莫名其妙,他下一步动作却更让她恼火,将她猛的拉近,在她发间上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在确认她有么有沾酒。
可是她没有,他却沾了,关渡咬牙推开了关穆州,唇边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关穆州冷笑一声:“你出来,你父母知道么,这里多乱你明白么。”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你管得着?”
可是关渡刚甩开他,他便重新扣紧了关渡的手臂,关渡挣不过男人的力气,多少有些生气,机灵一动,便抓住了过路的服务生。
过路的服务生注意到这两人的动作,停下来问关渡怎么了,关渡立马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服务生哥哥,他骚扰我。”
服务生看了眼关穆州,见他实在是仪表堂堂,却做出这种事,不过其实在k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如果不是太过分的,她们服务生也不会太管。
毕竟消费者就是上帝,特别是关穆州这种穿着打扮都像是有钱人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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