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狄与太央两国先祖在建国之初,立下太央臣服于大狄的约定,大狄在各方面袒护太央,太央每年上贡,可如今两国国力势均力敌,太央也开始不满于这种臣服,此次太央敢发兵对付我大狄,虽不能说动摇大国根基,但总不至于吃亏,至少能得接壤处的几座富饶城池,可太央没想到,他们低估大狄,这么快就吃亏了。”

大狄自己也没想到。

“没想到大狄有人藏兵的传言是真的!”

“本国一直有隐兵的说法,听说当年皇室先祖们深谙兵法之道,建立了一支秘密军队,称‘神兵’,行迹极为神秘,战时总出奇制胜,只是天下太平了这么多年,神兵便销声匿迹了,久而久之,成了人们传说中虚构之事。”

堂上皇帝端坐,堂下众臣行列齐整,表情肃穆--每日例行的早朝。

今日朝上不见太央使官,听说是水土不服的缘故生病了,好容易逮到能当堂说太央国的事,堂上好不热闹。

彼时,傅老爷子仗着自己年老体弱,正明目张胆地站着打瞌睡,身板摇摇晃晃,看得旁边的小官一阵心惊,已无心朝政,生怕等下这位老太爷倒了,更怕到时候怪罪到站在老太爷身边的他,时刻留意着,准备随时扶住老太爷。

“初九,因受内部奸臣陷害,席幕大将军一行中计被困于甬关,甬关谷地势中低周高,我军五万,敌军八万四面包夹,在突围时,席幕迁为救大将军身死战场,尸首不见,本已穷途末路,谁知敌军中突然发生混战,是神兵混入敌军了,那些神兵个个武力高强能以一敌百,最后成功救下我军,”

“也是因为这一战,自此后太央不明敌情,请求休战。”

“可那神兵来得急,去得也快,等整顿好队伍,神兵已不知所踪。”

......

“当年太子一事波及颇多,先是遗落在太子房中的神秘铁珠,再是有人深夜见到的白色人影,还有当时坊间发疯事件,最后惠天大师的三殿下灾星之说,包括他最后的离奇死亡,皆是鬼怪邪说之事。”宇文椽出列拱手说道,直接打断众臣正在议论的太央之事,硬扯出太子案情。

一位大人颇不满,冷声质问:“可这与神兵又有什么关系?”

“神兵也属鬼神邪说这一类,而且......当年陶大人受太子一事牵连,被卸去宗府院主事一职,而那时,陶大人在查的正是神兵一案。”宇文椽说,“期间众多蹊跷,不得不让人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想借太子一事制造事端。若顺着这个思路来查太子之死,不仅能让太子悬案水落石出,找出当年杀害太子的真凶,还能找出大狄神兵的下落,助我国威,以免这次太央之事再发生。”

众人中不少人呵呵笑之,皆以为宇文椽近段时日复查当年太子之案魔怔了。

“有什么蹊跷的?当年惠天大师是因为某些言论忤逆某些妖人,才遭了报应。”

这些人平日里讲究无神之说,可一遇到什么无解的事就都往那人身上扯,即便他宇文椽脾气再好,现下脸色也不由得冷了几分,“大人不是一直不相信那些装神弄鬼的事吗?怎么这下对灾星这么深信不疑?”

“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宇文椽第一次觉得,他自诩灿烂的笑容有些僵硬。

......

“无非是纸上谈兵,你这样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依托于以前的证据,若如今真凶不动作,就没有新的线索,也无从查证。”久久不发言的良广良大人说道。

按理说一般人都会不爽这种怀疑的话,宇文椽倒非常赞同这种说法:“目前确实没有新的线索,良广大人说的倒是实在话,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幕后操控整个太子事件的真凶,此时此刻,一定就在这个朝堂上。”宇文椽说话间环顾四周,好似真的在寻找。

最后他把目光收回,停在良广脸上:“不知良大人是否赞同我的这个推论。”

良广为人一向板正无趣,说话从来不显讽意,做事也从来不见情绪,对宇文椽只淡淡地点了下头

宇文椽于此便是惭愧一笑。

......

下朝后,宇文椽追上走在前面的良广,邀他去一处湖心亭喝酒。

宇文椽和良广鲜少来往,偏要拿热脸到处乱贴,:“良大人,在下其实有一事相求。”

“......”

“素来敬服良大人才干,对待案件心思缜密,我一直想有机会能与良大人合作无间,可坏在这次良大人要查他事,不能参与太子之案,不免心生遗憾。”宇文椽说,当年良广是太子案的查官之一,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内情。

“你不是说过,那真凶就在朝野之中,若我就是那真凶,岂不是要坏你事?”良广说得合情合理。

宇文椽认真思考良广的话片刻,执壶给他倒酒,又发现良广杯中滴酒未少,这才想起来良广是出了名的不沾酒的人,这下倒显得他宇文椽有些强人所难,硬拉着人家来喝酒。

“以前不以为然,现在想来才觉可惜,可惜当年我还未成年入仕,不能参与当年太子一事,搞得现在就像那无头苍蝇一般。”宇文椽叹惜。

良广身板挺直,官腔官调:“没什么好可惜的。”

宇文椽打量良广,心下怀疑这人无欲无求到可能连食欲也没有吧,兴许他吃饭只是为了吊命也说不定,不然怎么这么瘦。相貌倒是端正,但为人古怪,从来没见他穿官服以外的衣服,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个表情,以他宇文椽的性格是万万不能体会这种活法的:“良大人整日板着个脸,实在无趣得很,不知良大人平日里有什么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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