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叙道:“夫人放心,太后娘娘没有说婚事作罢的事情,只是说大喜之日冲撞了圣祖,再另择他日便可,还是越快越好!”夫人点头道:“唉,我这就去找人重新择个良辰吉日。”说着便走出正厅,一面走一面叫着身边的嬷嬷去请媒婆。
奕静儿看着老爷蹙眉走进书房,跟了过去。看他取出笔墨纸砚,便问道:“爷,你打算做什么?”长叙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静儿,舒尔恐怕不能留在京了,我想将她与小雅送去广州兄长家暂避一段,等此事风平浪静再将她二人接回。”奕静儿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站在桌边轻轻的帮他研墨。长叙见她不说话,想她许是舍不得孩子,便问:“静儿是否舍不得?”
奕静儿低着头,笑了笑,说道:“是的,但是妾身希望她能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最好等定了亲再回来!”
长叙笑着说道:“静儿果真与众不同!想当年夫人给钰兰说亲,还说钰兰没有福气,进不了宫,当不了贵人,甚是惋惜。”
“妾只希望她平安顺遂,进宫当贵人哪是她敢高攀的!”奕静儿说道。
“怎么不能高攀!我的女儿个个都是极品。我瞧舒尔,虽才五岁,却聪明伶俐模样俊俏,长大了都是一顶一的好。”长叙骄傲的说。
奕静儿抿着嘴笑,听见自己的夫君夸自己生的孩子,格外悦耳。道:“爷,舒尔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他低头,写着书信,放低了声音说道:“静儿的心思我岂不知,只是送去广州怕也只是一时之举啊!”奕静儿微微颔首,没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夫君身边帮他研着墨。
长叙当即给自己的兄长长善修书一封,将自己被罢官的事情告知他,并托兄长暂且照料自己的两个幼女,等到此事风平浪静再将女儿们接回。又给亲家何葆亨修书一封,告知他圣母皇太后震怒,婚期恐有变故,小女钰宁与令郎需另择吉日。家中夫人已命媒婆另择吉日,希望早日完婚以免夜长梦多。
他快速写好两封信件,叫了家中两位小厮,让他们快马加鞭分别送往广州和山西。兄长收到他的信件,很快便派人进京来接两位侄女,以免夜长梦多。
那日舒尔坐在马车里,即刻便要南下,她侧目看着马车外的额娘。四年多了,这个女人对自己事无巨细,无微不至。让自己这个23岁的大姑娘又回到小时候在妈妈怀里的感觉,慢慢的已经习惯做五岁的小钰舒。现在的自己就是个宝宝,是这个女人的小宝贝。看着她站在马车后面凝望自己,心里竟有些揪着痛。在这个时空里,她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再也忍不住泪水,忍不住大声的哭起来,对着窗口大声的哭喊道:“额娘!额娘!”
女儿的哭声让奕静儿心里揪着痛,内心翻江倒海,强忍住泪水。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依依不舍,捻着锦帕目送马车消失在街口。想着有自小照顾自己的嬷嬷,陪着女儿一起去广州,这才稍微有些放心。
因马车里都是些妇孺幼童,马儿倒是轻松,每日散步南下,数月才抵达广州。这古代的交通令陈舒感动,马车行驶在广州的大街,她微微掀起车帘,大街上人口攒动,街道繁华,想比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时不时的窜出几个洋鬼子,陈舒暗自偷笑。
刚进伯父家,见过婶婶们。家中的女眷便像在动物园看猴子戏似的,围在她和姐姐身边。
“姐姐长得好看。”
“妹妹好看些。”
“姐姐雅静。”
“妹妹机灵。”
几位妇人你一言我一句,打量面前的两个小女孩。陈舒仰头看着她们,这里的婶婶们不似家中的额娘姨娘端庄娴静,她们堂而皇之点评我和四姐,实在有些荒谬。就算搁现代,也不好这样当面评论人的,想来,也是因为我们是孩子吧!
“哈哈哈......听说我那两个可人的侄女到了是吗?”闻声好似一位粗壮大汉走了进来。
福嬷嬷对他福了福身,拉着两位小姐,俯身对她们道:“这是你们的伯父,快去向他行礼。”
他他拉长善,阿玛的兄长——广州将军。他看上去和阿玛长得颇像,只是性子看上去较阿玛更粗犷些。
“见过伯父!”两人对他福了福身。甜甜的小奶音逗得他开心的合不拢嘴。“将军!”夫人和姨娘们见到他,对他福了福身。
他定眼看着面前的两位小姑娘,抱起年纪较小的钰舒,道:“我这兄弟竟有这么好看的闺女。”蹲下身子,和蔼可亲的看着钰雅问:“你是姐姐小雅,这是舒尔对吗?”钰雅点点头喃喃的道:“是的,伯父!”
刚来这里就被当马戏团的猴子看,钰舒浑身不舒服,看着长善问道:“伯父,我们可以去玩吗?”小眼珠圆溜溜的。
未等将军开口,夫人先开口道:“爷,您忙了一天也累了,让孩子们去玩吧!”
“好,去玩吧!”他放下钰舒,微笑说道。
“长叙将她们送来广州,说是因为此次他被罢官的事,怕牵连她们。如今皇上虽年幼,太后娘娘未提及选秀之事。但妾身认为若要等到她们适婚年纪再回京,恐错过后位人选,当年圣祖爷可是十一岁便大婚的。”夫人有些担忧,八旗子弟谁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好光宗耀祖。
长善听着夫人的话,心中一笑,又沉思了一会,道:“我只盼她们将来能够嫁个良人,平安过完此生。”夫人有些不解,看着他,略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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