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是想跟个野小子一般,跑一跑,用尽所有的力气去跑,好让那些人也知道,我是这样的粗野性子,跟个男孩子似的,无畏无惧。”
“是傻吧?”
“不傻啊。”
“诶。”
李睦无言以对,牵着她的手,往灶房方向走去。
灶房里溢满了姜汤的香味。
全程李睦掌控,添柴,锅里加水,加拍烂的生姜,这得多亏了那几年的军旅生涯,从一个矜贵公子哥,变成了生活方方面面基本自理能力尚存的人。他忙碌的时候,王欢欢没什么可搭把手,只好杵在一旁观看着。
灶膛里,火焰熊熊,耀眼炽热的火光照亮他的脸庞,棱角分明的俊脸,两道眉或许因为严肃表情习惯性微蹙着,丰润好看的唇紧抿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炯炯的盯着灶膛里的火势,好像在跟敌人进行一番残酷战斗。
想到他先前柴火窜起火苗,被他险些添柴太急给盖灭了,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就是从那会她不经意的“噗嗤”一声轻笑,他就忽然特别认真对待烧柴火这桩事,这人,自尊心、好胜心看起来都特别要强的一个人。
锅里,生姜水烧开了,水咕噜咕噜沸腾着冒泡泡。
舀了一碗,搁置在一盆清水中,凉了几分温度,李睦伸出他那只好看修长的手,五根指细长骨节分明,指节处细看之下才发现有几处薄茧跟有一处磨损后留下的浅浅疤痕,其它的疤痕,大概是淡化到这般借着火光看不太清的颜色了。
王欢欢接过姜汤碗,温度略烫,但还能勉强拿在手上,勉强细细吹着,一小口一小口喝下。
空碗,被李睦接了过去,他又盛了一碗姜汤,“还喝吗?”
王欢欢摇头。
她最厌恶喝药,大概是从阿娘逝世之后,她大病一场,奄奄一息只能靠每日三顿药吊着性命,那药味就跟嘲讽她失去阿娘一般,苦的难以入口,幸而姜汤味道尚可,才不至于在李睦面前因为药难入口,耍些小脾气。
李睦把一碗姜汤喝下。
又添了一桶水进去,大口锅添满了八分满的水,又接着烧了起来。
烧沸腾了,李睦左右手各提一桶滚烫开水,朝着屋子那边方向走去,在左耳房,将硕大浴桶添满热水,又提回几桶冷水掺和,水温适中,李睦让站在门外边吹凉风的王欢欢进去泡澡,自己则坐在屋门外给她看守着。
晨光微熹。
王欢欢本能地醒了,睁开眼睛,搂抱着她,高大的李睦微弓着庞大身躯,将脸颊温柔地俯着贴合她额头,她眼角余光中,他睡梦之中的面容少了几分锋芒,棱角分明的脸只觉得温润如玉十分耐看,眉目清朗,鼻梁挺直,丰润的唇瓣抿着,唇角略略下压着,像是惊梦一场,眉头微蹙,脸上隐隐可见一丝慌乱。
王欢欢腾出手,想要用指腹去抚平他眉头紧蹙的位置。
惊醒了他。
不知是梦见了什么,他睁开的凤眸透着一份无措惊恐,很快定下神,凝眸直直的两道锐利眼光射向她,掠了一眼她抬起毫无利器的玉手,李睦眸光渐渐地柔和下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松软的发顶,王欢欢能听见他胸口乱了节拍的心跳声。
“梦到什么了?”王欢欢手掌按着他胸口,心跳的频率便透过手心传递。
他很慌。
究竟在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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