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县令把郭怀三困在县衙,也不敢叫手下抓人,衙役也没有胆子上前抓人,双方僵持,都很难堪。

“郭大人!本县希望你听下官一劝,你这一路北上,不是去投敌那是去做什么?就算你有公事要办,那也会引起朝庭的怀疑,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没法相信你,朝庭上下,众口不一,口水也会淹死人,下官在救你,不是害你,你还年轻,别毁了自己的前程。”

董世昌其实说的不错,他不怀疑,别人也会怀疑,没有朝庭允许,你私自出关,就有投敌的嫌疑。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指挥使忠心为国,不怕别人嚼舌根。”

董世昌摇摇头,又叹息一声:“下官为你好,你不领情,可别怪下官无礼。”

“二位大人别争执了,听在下一句话,郭指挥既然想去办事,那下官陪他走一趟,作个见证,这样行不行?”董都头不想看到两位大人闹翻脸。

“好!那就有劳董都头了。”郭怀三首先做出让步。

董世昌抠了一会脑门,这才慢慢答应:“好!就依都头之言,好好保护郭指挥。”

郭怀三刚走出县城,董世昌便让衙役把八百里加急信送往驿站,信中说郭怀三私自出了阴平县,前往兴元府,是否投敌,有待查清,希望得到朝庭的指示。他这信其实就是在向朝庭告状,他不知道,这信一到朝庭就弄的满朝风雨,理宗皇帝两眼发黑,急叫砍了郭怀三的头。

郭怀三、黄思韵在董都头的陪护下很快出了阴平县,往兴元府急奔,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畅谈甚欢。

郭怀三这才知道董都头叫董实秋,川东苗人,家有父母兄弟姐妹七口人,家中土地被当地土司强占,父亲只好给地主当长工,两个兄弟为了生存,十岁就给地主放牛。两个姐姐则给别人当丫环。董实秋为了生存,做过很多杂活,后来从了军,做了阴平的兵马都头。

得知董都头一生坎坷,家中贫寒,郭怀三不由感慨一番,生活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董都头出身贫寒,自然很珍惜眼前的生活,他特别崇拜郭怀三这种少年英雄,愿意为他效劳,所以不辞辛苦跟他北上。

一路顺风,三天后,郭怀三到了兴元府。

却见太守府已经挂起了白旗,堂屋已经设置成了棂堂,两个浓妆艳抹的姨太太正在叫下人办理后事。

三五个下人抬着刘白凤走出卧室,把她放在门板上,准备放入棺材。

黄思韵一见,抚身痛哭,晕了过去,黄太守不在,两个姨太太作主,不用停尸三天,立即把刘氏入殓。

刘氏的奶娘大声抗议,不许放入棺材,管家也说道:“二位太太,大小姐已回,请容她醒来再说,也不必急在一时。”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

“太太!大奶奶生前是女将军,贵为夫人,按理说,她死后应该上报朝庭,等朝庭赏赐,不应如此草草入棺。”

“你日土狗了,想反天了,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话,老爷不在家,我们姐妹说了算,你现在被解雇了,背着破包滚吧。”

管家一怔,愣住了,他娘的落井下石,人还刚断气就翻脸了。

“你们!你们没良心!这家是大奶奶拼出来的,没有大奶奶一刀一枪在前线拼命,你们能有好日子过?忘恩负义的娼妇,你们要遭雷劈。”管家跳起来大骂,反正这个家呆不住了,撕破了脸,那还要老脸做什么?不如发泄一场,出出恶气。

郭怀三听不下去了,轻轻拍醒黄思韵,然后推开众人,用手把住刘白凤的手腕,那脉搏细沉、缓慢,不仔细感觉,还真没有跳动。

郭怀三恨透了刘白凤卖国求荣,她死有余辜,活该!可是,她又是妻子的亲娘,自己的亲舅母,如果不救她,于情说不过去。

“别哭了!你娘没有死,还有救!”郭怀三拍拍妻子的脸蛋,十分怜惜。

“真的没死!”黄思韵一脸惊喜。

“快!把她抬回卧室。”黄思韵大声叫了起来。

可是,没有人动手,没有二位姨太太的话,谁敢上前?现在夫人已经死去,家中变了主人,想在太守府混日子就要听主人的话。

“黄思韵!你跟着郭怀三私奔了,还有脸回家!这家不欢迎你,你滚蛋。”两位姨太太大冷着脸,大声吼叫起来,一付新主子的模样。

“小婆娘就是小婆娘,只配给我爹洗脚,我娘死了,你们就能得到好处?没有她在前面为你们遮风挡雨,你们早被人卖了,没有良心的娼妇。滚!”黄思韵发起狠来,不给两位姨太太面子。

“你个小蹄子,反了你!来人,把她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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