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跟着他后面,也从马车跳了下去,但他并没有跟着贺兰廷入府,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凝望着贺兰廷的背影。直到贺兰廷进了府,萧玦才从转身离开。
回京第一件事,他便是入宫给景丰帝请安。
景丰帝近日来颇为头疼,早前小六的案子还未查清,如今太子和景王又到了如此地步,他深深的怀疑自己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
萧玦给景丰帝请了安,见景丰帝一脸郁郁,便问道:“父皇怎么不高兴?”
景丰帝看一眼自家三儿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阿玦,你觉得父皇待你们如何,可有过偏心?”
萧玦微一愣怔,旋即道:“不曾,父皇待我们都一视同仁。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从小在父皇跟前长大的。父皇怎么忽然这么问?”
景丰帝揉一揉最近时常莫名疼痛的额头,想起萧琅,他不由紧紧皱起了眉头,“你二哥的事情,你可曾听说?”
萧玦眸间极快地闪过一丝寒意,“听说了。不过父皇不必担心,皇长兄素来仁和,不会与二哥计较的。”
景丰帝轻叹了口气,道:“父皇不是怕阿瑜与他计较,而是怕你二哥记恨阿瑜。当年西北之事,确实让你二哥吃亏了。但是当时朝中无人,父皇也是无奈之举。但如今看来,你二哥似乎因此事记恨上了阿瑜。”
萧玦垂一垂眼睑,心中暗忖,即便没有那事,萧琅怕是也会因为其他记恨我们。
景丰帝道:“哎,当时阿瑜劝父皇,说你二哥那时年纪尚小,不该去西北战场。如今看来,是父皇做错了。阿玦,你说父皇是否应当找个时机与你二哥解释一下这事?”
萧玦凝眉思忖了片刻后道:“父皇,您此时解释这事,怕是二哥依然会以为您偏心皇长兄。”
萧琅的性子从小就偏执,但凡父皇待他们兄弟好一些,他便觉得父皇偏心,觉得父皇是因为他没有母妃而冷落他。从小到大,所有兄弟都习惯性地让着萧琅。
景丰帝闻言,细想了一会儿,叹道:“哎,你二哥那性子,也不知是像了谁。”
边说着,景丰帝边摇了摇头,“不提他了。对了,听你母后说,你拜了君子剑乔宇为师,这武艺可有长进?”
萧玦笑道:“儿臣这三个月,每日都被师父盯着习武,自然是长进不少。父皇,阿玦想求父皇一件事,还望父皇能够答应。”
“何事?”
“八月之后,儿子便满十八了。阿玦,想参军!”
景丰帝神色一惊,“参军?你怎么忽然……”
萧玦道:“我从小性子野,这朝中之事不感兴趣,倒是对行伍之事有些想法。父皇,儿臣想去西北。二哥当年不是觉得您偏心才送他去西北么?若是我也同去,二哥大抵不会再这样想才是。”
景丰帝略有犹疑,“西北艰苦,你从小娇生惯养的,如何能受得了?你二哥当年去是无奈之举,如今你又何必呢?”
萧玦郑重地跪下,朝景丰帝磕了个头,而后道:“不瞒父皇,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为大景百姓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西北纵然艰苦,但父皇,您相信儿臣,做得必定不会比二哥差的。”
景丰帝望着萧玦片刻,见他神色坚决,叹道:“父皇可以答应,但是你母后那边,你可要自己去劝说。父皇可不管。”
萧玦面上顿时露出喜色,道:“多谢父皇。母后那边,儿臣自有法子。”
景丰帝欣慰地按住萧玦的肩膀,露出了近日来少有的笑容,“阿玦长大了,父皇真的很高兴。在外的日子不比在京中,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萧玦颔首道:“父皇放心。”
陪着景丰帝说了会话,萧玦便离开了御书房,去了仁明殿。
懿德皇后听见萧玦说要去西北战场,当场发了一通火,骂道:“你若是要往那儿去,老娘打断你的腿!”
“母后……”
懿德皇后满脸怒色,抄起一边的鸡毛掸子就打在萧玦身上,“西北战场是什么地方,那是萧琅的地盘。你去那儿,不是自己找死吗?”
萧玦正了正神色,道:“母后,就因为西北如今已经成了萧琅的手中之物,儿臣才非要去不可。”
“你!”懿德皇后作势要打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她眼底浮起浓浓的忧色,“你这个孩子……京中之事,自有母后和你皇兄担着,你……你又何必搀和进来?”
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能不晓得萧玦的心思,可正因为如此,懿德皇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萧玦去犯险。
“母后把话放在这里,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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