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煦的长官官邸坐落在城中位置,过滤了周围的熙熙攘攘和嘈杂,这里庄严肃穆。灰色西式门楼两旁站满了卫兵,戒备森严,整齐划一的服装,器宇轩昂的站姿,官邸的气势与威严尽显,凡是从这里过往的行人都禁不住屏气凝神,姿态也更收敛些。

马车刚停下,岗哨卫兵一路小跑过来,命令他们的马车迅速驶出警戒区域,卫兵声音洪亮地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盼兮掀开帘子,下马车,卫兵手持枪支一脸严肃,目不斜视地紧盯着她,盼兮也更谨慎,低声说道:“这位军爷,我是有要事求见穆长官。”

“出示一下你的通行证件!”

“我没有通行证…”盼兮硬着头皮说。

卫兵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没有通行证不能进,穆长官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这位军爷,麻烦您跟穆长官通报一声吧,昨天我家少爷没个缘由就被带走了,万事总要凭个理,您跟穆长官说我们是松江府傅家,他一定会明白的!”车夫李富贵恳求卫兵。

卫兵不为所动,不耐烦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见谁就见谁,没有通行证件,没有穆长官的特殊指令,就是不能进!”

卫兵说完就不再理会他们,重新站回了岗哨,严整的军姿,纹丝不动。

“顾小姐,咱得想想法子啊,干等在这可不成啊…都等着咱回去送消息呢。”站了会儿,李富贵着急了。

盼兮思忖片刻,问道:“车上可有纸笔?”

“顾小姐要这个做什么?”

“想想法子让人捎个字条进去给穆长官吧”盼兮看着偶尔驶入官邸的一两辆车子,一道门楼的间隔,设了重重关卡,哪有那么容易进去,她始料未及。

李富贵挠挠腮,不好意思笑笑:“顾小姐,我就一粗人,大字也不识几个,哪里会随身带这些呀。”

盼兮想了想,从胁下抽出帕子,帕子上绣着纯色素心兰,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品,蓉湖居里就栽有几株,刺绣的花样是她自己画的,纯白洁净的朵朵素心兰清雅大方,绽放在万花丛中从不争奇斗艳,花香芬芳浓郁,又很难让人忽略它的存在。

盼兮心一横,狠狠地咬了食指指尖。

“呀!顾小姐,您这是…”

一股钻心的疼,指尖上血滴子顷刻冒了出来,盼兮伸手疾笔在铺展开的帕子上。

“有车子来了!”李富贵指着一辆朝着官邸门楼驶去的车子叫道,回头看见盼兮正把沾满血迹的帕子吹了吹,又小心地折了起来放到荷囊里。

盼兮快步追了过去,只身拦住车子,好在快到门楼前,司机也放慢了车速,在距离盼兮一米远的地方,稳稳停了下来。

司机摇下车窗咒骂了一句。

“出了什么事?”车里的人听到动静,也摇下车窗,穿着芙蓉色云锦袄的女子挡在车前,美丽的面孔上煞白一片。

“车开得好好的,这姑娘突然冒了出来!”司机打满方向盘就想绕过去。

“停车!”

架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装革履,他拄着文明棍走过来。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刚刚吓着你了?”

盼兮摇摇头,那人仔细确认过后,才放心转身。

“先生!”盼兮突然喊住他。

听到声音男子的脚步有些迟疑,盼兮绕到他面前。

“这位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将这个荷囊交给穆长官?”

盼兮递来的荷囊,男子没接,只是好奇地看她,男子见她竭力镇定,礼貌推手拒绝,“姑娘,恕我不能帮你这个忙,抱歉!”

男子回到车上,盼兮扒着车窗,急忙说:“我就想问问穆长官为何平白无故的抓了我们少爷…”

“穆长官向来处事谨慎,与人为善,姑娘无需质疑他的人品。”男子语气温和平淡的说道。

盼兮愤愤不平,“可傅少爷廉洁有守,为金陵赈灾出资出力,穆长官又有什么缘由逮捕他呢?”

“傅少爷…你是说傅骥骋?”男子揣摩着她的话,神色蓦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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