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先生缓过神来捋顺胡子一看是木秋萌,怀里还抱着个极其瘦小的婴孩,便气不打一处来地鼓起圆肚骂道:“你还知道老夫是你师父?这接生娘娘如此重大之事岂是你一介小小御药房学童可承担得起的?”

“师父”木秋萌只觉得如鲠在喉般难辩。

“还私带世子出宫?老夫看你这小脑袋瓜儿是不想要了怎的!这娘娘落下现在如此严重的病根,你说你不是好心办坏事儿是什么?”全先生截住木秋萌的话接着骂道。

木秋萌骤然一愣,不明就里了起来,这张灵柚生产的确全部由她一人接手,当时情况紧急,加之她又有祭祀的事要处理,便匆匆琢磨着按医书做了脐带结扎,用灵力吊住了张灵柚的一口气,擦拭干净秽物后便带着世子离开,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这洪姑对产妇临盆后的照顾是有经验的,如何落下病根儿了呢?”木秋萌睁大眼不解地问道。

“秋萌啊秋萌,这娘娘是头胎,又是早产,却下体感染流秽不止,定是生产时感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世子殿下还是快交给殿内候着的易大夫看看有无病患,老夫这就去给娘娘换药为好。”全先生说罢便擦过木秋萌想离开,却被木秋萌一把抓住,“你你你你反了不成?反倒是拉拉扯扯起老夫来了?”全先生怒目圆瞪,花白胡子都被怒气给气得翘起来的模样,让木秋萌更是委屈之心一激而起,她单手行了个揖礼,正色道:“弟子一直以救人、仁义为旨,却没想到师父如此冤枉弟子!弟子倒是要让师父看看,娘娘感染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全先生见木秋萌神色如此严肃,心里不禁存了些困惑,只好随木秋萌入殿,洪姑一见木秋萌抱着世子前来,连忙喜不自胜地行了大礼,接回世子便抱与易大夫查看。

木秋萌开门见山问洪姑:“请问姑姑,你们娘娘下体不适有几日了?是否还有其余症状?姑姑需得一一明述,不许有所欺瞒才是。”

洪姑听罢后一脸为难,却又拗不过木秋萌,只得哭丧着脸言:“这这说出来有损娘娘清誉,如何开得了口?使不得!使不得!”

木秋萌看她那副赤脸拒绝的模样,像是隐瞒着什么不体面的实情,有损张灵柚清誉之事……听先生描述无非就是妇科方面的疾病,而相关女子清誉木秋萌眼前一亮,顿时一字一句清晰道出病证来:“畏寒,发热,不时的头痛,下体时常流脓状液体,厌食,恶心呕吐,娘娘近日是否有这些症状?”

洪姑两颗乌亮的眼珠流动出恐惧的目光,一睁一闭中很是不安,这分明是被戳中心事后的神情,木秋萌立即变了脸色,长眉微挑间鼻翼也因激动而略微张开,目光锋利得如同一把占了清酿的匕首,换做是谁看都是极其令人生畏的面孔,“你此时掩瞒了病情无疑就是在拿你家娘娘的性命开玩笑!辨证不对又如何能够对症下药?又如何根治娘娘病痛?你家娘娘清誉打紧,我的清誉就不打紧了么?好生叫师父冤枉我,以为我医术不佳才造成此感染!”

“这这可如何了得?奴说,奴都说!这样的情况已有好几日,但主儿近日夜不能寐,本就身体不适,便也无甚在意,只是叫御医开了方子抓药服用便是。可不料却因故早产奴以前在宫外,见过有人和娘娘症状相仿只是只是”洪姑一边拭泪一边嗫嚅道。

“只是那人是却是烟花女子,那些症状是日日纵欲得来的不洁之症,你便觉得说出来有损你们娘娘颜面,于是不向师父道出实情,白的叫我蒙冤!”木秋萌着急地诉着自己的委屈,刚想听师父如何说,转身一瞧全先生此刻已微露戚色,独自嘀咕道:“娘娘如何会染上这样的疾病呢?还是在这产前染上,这感染八成会早产胎儿,再不济胎死腹中也未可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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