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奈河桥头。
红色的花朵随风荡漾,无边无际,幽冥黄泉的天空也罕见的变成了红色。
白鸢讶异,明明身处阿鼻地狱,为何眨眼自己会出现在忘川河边?
白鸢诧异的看着身体健全的自己,原先断裂的经眿此时已经愈合,她轻轻迈开步子,延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天空的云朵是彼岸花的形状,毫无征兆的从天空坠落,仿佛是下了一场花雨,茂盛的彼岸花被摧毁得残败不堪。
金铃声从天际传下,声声脆响回荡在黄泉,妙龄的女子身着明黄的纱衣乘风而来。
“梦媚!”撞人心弦的金铃声,白鸢再熟悉不过,心跳也随着晃动的金铃声加速跳动,久违的心慌燥动。
万万没有想到梦媚居然会出现在冥界!
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全身黑衣蒙面的人,白鸢猜不到是谁,正想悄悄跟随其后,打探他们的阴谋,却被一声痛呼吸引注意,与此同时,白鸢心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刑天的魂魄已被冥王抽离,为何心口还会有难忍的剧痛?”白鸢紧皱眉头,顺着声音的来处寻找答案。
彼岸花鲜红如血,分外妖娆。风吹过,现出躺在花海中的红衣少女,她面色苍白,眼角挂着清滢的泪水。
她就是彼岸花魂,也是前世的白鸢!
红色衣裳浸透了血迹,指间因用劲抓住身下的彼岸花,而血肉模糊。
梦媚笑得娇媚:“黄泉花魂,与冥界共生,也不过如此?”
花魂冷冷的看着她,可是眼中却没有梦媚的影子,暗红的瞳孔无神,她不屑的说道:“若不是你们放出刑天,又趁我与刑天交手时燃烧犀角,让我修为受损丧失视力,就凭你们两个凡人岂会是我的对手!”
梦媚身姿婀娜的在彼岸花海中行走,直至走到彼岸花魂的身前,腰间的金铃响彻黄泉,她抬脚踩在花魂的手腕上,用劲的想要踩碎花魂的腕骨,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可怜得像忘川河里的白骨,你又能耐我何?”
白鸢气急,这恶毒的女人总是阴魂不散,现世被她陷害,想不到前世也被她欺辱。白鸢上前制止她,整个人却从梦媚的身体穿过。
“啊……”就在白鸢茫然的片刻,梦媚惨叫一声,被人重重的击中背心,跌落在彼岸花从中。
白衣的少年手持碧色的剑,面容冷峻,他扶起彼岸花魂,悄悄道:“孟婆已回丰都向冥王禀报此事。”
花魂轻轻点头:“千万不能让刑天逃离冥界,否则就是三界浩劫。”
黑衣人幻化出无数的幻影,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身,鬼手搬偷袭,少年凝神聚气,手中的剑碧光四射,把黑衣人的分身一一斩破,气势磅礴,与黑衣人严严相逼。
黑衣人没有料想到黄泉之中除了彼岸花魂和孟婆,竟然还有一个修为高深的鬼魂,梦媚吃了暗亏,现在他也不敢丝毫大意。
黑衣人见少年剑法娴熟凛冽,气势可杀神戮佛,心下怯意悄生,越战越退,身后即是忘川。
白鸢瞧得过瘾,终于把这两个害人精好好教训了一翻,却丝毫没有注意自己身侧的危险。
白鸢眼中所见不过是花魂入体带来的前世记忆,她此时身处仍然是阿鼻地狱,地狱中的厉鬼又一次聚集,争先恐后的分食白鸢的魂魄。
灵魂撕裂的痛苦把白鸢从前世的记忆中拖出,残破的躯体连蜷缩都不能。
“许多年前,剜去灵魂的痛苦更甚今日。”白鸢自嘲,越是痛苦不堪,脑子却越清醒。
白鸢努力的搜寻前世的记忆,想要以此逃避当前的剧痛,若是能沉溺在往昔的记忆中,那点点甜蜜足够支撑白鸢不放弃生的机会。
是什么时候剜去花魂的魂魄,成为了他心中的模样呢?白鸢用力的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越来越痛,感觉整个灵魂都以成为碎片,白鸢的思维也逐渐模糊。
寂静无声的忘渊剑突然激烈的长啸,挟着破空的风声,化为一道碧光迅速的飞向上空。
阿鼻地狱的天是漆黑的一块抹布,永远都黑黢黢的。痛苦之间,白鸢眼角捕捉到了一丝碧光在天上划裂,碧光映照下,四面八方都绽放着彼岸花。
白衣的少年意气风发,他自阿鼻地狱的天际御剑而来,所有的厉鬼都被忘渊剑剑气所伤,不能近他半寸。
看到白鸢那一刻,眼神里的坚毅尽悉化作心痛的柔情,他紧张害怕的把白鸢从地上抱起,护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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