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生气她的身体就越热热了,温度持续升高,她的身体就像一个火炉子,马上要爆炸了。她口干舌燥,呼出的气都起雾,身体微微发着汗。没想到那个鬼东西好像烫到了,他突然松开手,夸张得甩了甩胳膊,他的胳膊红红的,夸张得冒着白色的烟。

他冲她龇牙,牙齿里都是乌漆嘛黑的东西。估计有肉沫,鱼刺,有寄生虫之类的东西。

何优见鬼东西不敢轻易靠近自己,想着抓住机会赶紧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熟悉的女音伴随着一个只脚踢了过去,动作太快了,何优还没看清什么,那只鬼东西就被踢去五米远。有个身影骑在他身上,手口并用得把那个鬼东西咬得血肉模糊了。血水四溅,鲜血喷到水面,吓坏了何优。

往旁边走了两步,从侧面看去何优认出了那个人是谁了,那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妈妈。这么一看妈妈的身体很壮实,比那个男的还要壮上几分。她的胳膊很结实,肌肉鼓鼓的,手指甲很长,是青黑色的很锋利。手指落下,再抬起来的时候就撕下一块肉。

眼看着妈妈就要把那个鬼东西给撕没了,何优忍着反胃将妈妈拉开了。妈妈瞪着发红的眼睛龇牙看着她,见是她便一把抓着她就跑。速度非常快跑了十几步,将她举上了木屋,推着何优去最里面,而自己坐上了门前。她张开臂膀,用身体完全挡着她,就像狮子护着崽儿一样。

何优吓坏了,倚着墙。过了很长时间,天黑了她一点儿也睡不着。妈妈也是一点倦意没有,双眼炯炯有神身子弓着随时可以战斗的样子。

过了好久“妈妈”突然跳下屋子,不到一会儿她拖着那个鬼东西上来了。那个鬼东西已经死透了,身体流着大量的血,眼睛已经呆滞,脖子脸上的肉被啃得差不多了咕嘟咕嘟的在抽搐着。这下何优终于忍不住了,“哇啦--”一声吐得停不下来,把之前吃的果子都吐出来了,包括胆汁。

妈妈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将尸体拖到一边,用海草盖着。这时屋外有几个人“嗷嗷嗷”得叫唤着,显然是有人闻到了血的味道跑出来想抢。“妈妈”龇牙探出身子,发出吼叫声,声音粗犷,像是狮子在护食。没过多久外面没动静了,妈妈这才回了屋子。

“额--啊-额”何优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直不停地发抖。她这时才终于明白,这里没有人,这里都是畜生。她明天就可能被另一只怪物这样啃食掉。她一直忍着颤抖,牙齿却控住不住地打颤。

闭上眼睛她装睡了好久,直到“妈妈”彻底睡着了,她再也控制不了颤抖的双腿摸着黑跳了下去。沿着木屋一直跑,周围太黑了,跌了有七八次跟头,终于还是在瀑布边找到几根藤条。这些藤条是她白天发现的,是唯一能爬上三环的途径。

她的身体太小,瀑布的冲击很大,溅起的水花很轻易得能把她冲下去。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还好下面都是水花砸下去不会死,终于,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失败后,她爬了上来。

三环很黑,她没有一点儿力气,容不得多想什么她就昏过去了。一来因为精神上的打击,二来体力透支。

三环地面水泽不多,她实在体力透支昏睡过去了,昏迷前她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地面水淹不到她的口鼻,她能活着喘气到明天就万幸了。

她做了很长的梦,梦中她和封宜阳结婚了,婚礼现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在场。妈妈亲吻她的脸,捧着她的脑袋。“我们家优优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就嫁人了。妈妈即是开心却又难过,开心的是你找了一个爱你的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难过的是你以后再也不能一直陪伴在妈妈身边了。”

何优甜蜜地笑;“妈妈,我又不是离开你嫁去外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怕你到时看着我眼烦,嫌弃这嫌弃我那。”

“就你这懒鬼谁看着不嫌弃--”妈妈的手在她鼻尖轻轻一挂,宠溺地瞄了她一眼。何优立马接话;“哼,再嫌弃你也是我亲妈,我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嫌弃我就是嫌弃你自己。”

妈妈乐了。“你呀,歪道理倒是多。早知道你这么不省心,我和你爸就再生一个孩子。”

“你现在也可以生啊,给我生个弟弟或者是妹妹好了----”妈妈脸一红,推了她一把;“你啊,我都多大了,还生啊-”

一边人乐呵着,爷爷奶奶也坐在一边微笑着,泛着泪花。奶奶拿出帕子擦擦眼泪,爷爷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孩子大了是个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爸爸站在何优的身旁,挺拔得像雕塑一样,但是他眼中的泪花瓦解了他的坚强。爸爸一直很忙,从小和他相处的时间还不如爷爷奶奶的多,但是爸爸非常爱她。

她的婚纱很漂亮,长长的裙摆展开,而爸爸就站在她裙摆的旁边,他的皮鞋刷的锃亮,他的手背在身后握成一个拳头。

“优优。”爸爸说,“嫁人后你就是大人了,爸爸想跟你说----那是什么东西?--------优优小心-----”话还没说完,何优便觉得衣摆被人往后拽,爸爸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她的左手,一边的封宜阳立刻拉着她的右手。他们的力气很大,但是身后那道力气更大,她已经被拽得与地面平行。

“优优--别放手。”爸爸大喊。他当兵一辈子,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何优从来没有见过爸爸这个模样。

何优疑惑地回头看向身后,那是一个撕破的时空,时空那边是水之牢。她想起来了,那边抓着她裙摆的人正是她那个所谓的鬼东西“妈妈”。那个女人满脸都是血,脚下踩着半颗脑袋和断肢。

她心中一凉,这不是噩梦。容不得她多感慨,那个鬼东西几下用力就把她拉进那个破碎的时空旋涡了。

“不要,不要,放开我。”何优害怕的声音带着祈求。

“啊啊啊啊啊啊---啊哦”那个鬼东西冲她喊着,表情凶恶,像是下一秒就把她吞进肚子里吃掉。

她不敢看她,回头时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已经合力拉着她了,而爸爸和封宜阳半个身子探了进来。他们脸色发青,使劲全身力气也拉不动分毫。

“别放手,宝贝,”封宜阳眼中都是恐惧,不舍和爱意,就像是那天出车祸他看她的眼神。

何优见他们已经快拉不住自己了,慌张地说;“你们松开我吧,你们这样都会死的。”

“不能放弃,优优。”爸爸脸上青筋暴起。

何优哭着祈求。“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封宜阳再见,我不能继续陪着你们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松手。不可以,我不许。。。”封宜阳撕裂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

“我爱你们--真的很爱你们,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何优松开了手,接着她便被扯下来了。她没有看向后面,也没有害怕。她不怕死,真的,她怕得是她的家人因她而死。眼前的家人们变得越来越小,时空关上了,她再也看不见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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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她的四肢已经完全麻了,没有任何知觉。睁开眼睛看着周围,她庆幸这里没有家人,刚才发生的一幕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此时她被绑在一个木桩子上,周围堆了许多树枝。这场景从电视上看到过,她这是要被火刑了。她试着动一动四肢,并不行,因为长期被捆绑着才会麻到不能动。

她的面前站在十几个人,这些人看着很面熟很像二环部落的那些人,却也不同。

他们的头发都剪得利落,肤色是偏向自然一点儿,脸上的神情要更加有人味一些。最前的那个人手中举着火把,腰间插着一把钝刀,他的眼睛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坨屎一样。

“烧儿-死1-她--”他的发音很奇怪,但是何优还是能听懂,他说的是烧死她。

“你会说话吗?”何优激动的大叫,她的嗓音已经沙哑,但是那个人还是听懂了。他定定地看着她,表情很震惊。“不要杀我,我是人类。”何优连忙说。

那个男人走近几部,仔细打量着她的脸,然后嫌弃地后退几步。“呢重哪流儿来?”

“我,我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何优连忙说,她没有说实话,是因为这些人对她的肤色和头发衣着都表现的嫌弃,她估计着这些人是因为她是二环上来的鬼东西才会要烧她。

拿着火把的人显然不信,他问向身后的人,几个人低声商讨,最后他又看向她;“泥系几儿环的?”何优一下就懂了,她立马说;“我是四环的,四环掉下来了的。”

那个人一听眉头一皱,低语;“泥不系-”然后他一脸嫌弃看着何优。“泥系从夏绵尔爬上来儿的-狗东西。”然后一眼不看就将火把扔了过来。何优一看,完了完了她死定了。

苍天啊,还不如让我再死一次呢。突然,她想起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死了一次还会死第二次?如果能死第二次她又会去哪里啊?转念她又想死就死吧,在这里苟活着也没意思。

不一会儿火烧起来,她感觉得火苗在撩着她的脸,她的眼,她的身体和每一个毛孔。她已经是第二次仔细品味死亡的痛苦,慢慢的品尝和感受着死之前的痛苦,感受着火一点一点把自己烧成灰烬。

奇怪,她等了许久,除了热得不行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的感觉。火苗中,她感受着温暖和轻松,火焰烤着她的身体就像在海南晒太阳一样舒服。嗯,这是来到这里第一次有种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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