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牢

二环部落

这里有三十多个用木头搭建的简陋木屋,上面铺盖着青苔还有水草。走道上都是腥得让人呕吐的泥水,一脚踩上去都陷进小腿部分。“噗嗤-噗嗤”的水从上边喷下来,这里有大大小小的瀑布,也有滴滴点点的水流。

还有一些是从一环溅上来的水花,水花喷溅这让二环上的泥水走道又是湿上几分。

这里是个环形的地形,地方非常狭窄,宽度只有大概五米,排排得搭着木房。木房上面也是湿气十足,环境恶劣得只能生存冷血动物。而这里却生存着一些“人”,准确的说,长得像人的怪物。

这个地方从上方看一个“v”型的大地洞,这里是二环部落,一环已经被淹掉了,只有一些搭房子用的木头尖儿漏了出来。一环里面应该没有“人”居住,有的话也只能是鱼或者是青蛙之类的。二环离上面三环有三十米的高度,环与环之间没有通往过去的路,也没有楼梯。

站在二环最边缘才能看到三环的一点点用湿树枝搭建的简陋篱笆墙。

再往上面的就看不清了,不过越往上面看,会发现越上面的水汽越少,越上面的空间就越大。

几个身体发绿的骷髅一样的“人”坐在残枝烂叶的树上,啃着从水里捞上来的水葫芦“咔吧咔吧”地咬的特别香。他们身上只挂着一张绿油油的水草,水草晾得半干湿漉漉的根本不能保暖,水草不大只能护着肚子连屁股都遮挡不住。

他们的头发像一坨屎一样,湿哒哒得盘在头顶,凌乱的头发用树枝插得乱七八糟。有的“人”觉得麻烦就用牙齿咬断头发,在这里这些头发不能取暖,留着只会生虫子,因为这里所有一切都是湿的。

这些“人”根本不觉得冷,因为他们被冻习惯了,身体进化得能抵抗住这里的寒冷。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的肤色程青灰色,眼睛是浑浊的,牙齿已经变得像鲨鱼的牙齿,尖尖的缝隙特别大。他们吃的是生鱼,树上的果子和一些水里的水葫芦。他们只有动物的本能,每天就是找吃的,采摘果子,捞水葫芦还有捉鱼吃。

对面有个黑乎乎的“人”,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没过多久就咬着血淋淋的鱼上来的,身手十分熟练。

何优是凌晨醒过来的,为什么能知道自己是凌晨醒来的呢?因为她醒来的时候这里是灰蒙蒙的,过了一会就亮了一些,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五米之外的东西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也变成他们的一员,青灰色的皮肤,像屎一样的头发,身体瘦弱干瘪严重营养不良,而且全身都是臭鱼的臭味。这股臭味就像是鱼死了半个月的味道,她在快被自己熏晕过去前探出了头,发现外面比自己还要臭。

她这是住到下水道里了吗?

如果不是憋气会让自己窒息,她不想吸一口这种味道。靠着湿漉漉的木头她想了许久,结合车祸和现在的情况看来,她现在已经死了,这个地方是地狱。

想了想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原来鬼也会疼啊。

为什么她死后会来这个鬼地方?她非常确信生前没有做过坏事,没有虐杀小动物,没有欺负过任何人。

摸了摸自己像一坨屎一样的头发,又摸了摸滑不溜秋像泥鳅一样的身体,她下定决心去水边看看自己。跳下木屋,她走两步就是大深渊,她低头看向水面却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脸和身体。水一直在晃动,有水从水里涌动的,也有从头顶喷下的小瀑布。

发了一会儿呆,她选择接受现实,她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是个十岁左右骨瘦如柴的“女孩”,她浑身无力,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在发高烧,烧得喉咙眼儿疼。在这里生活不死已经是奇迹了,低头再次闻一下自己。“这味道---啊--”好想死啊。

这里有一个女人和她住在一起,目测应该是她身体的妈妈。之所以知道她是妈妈而不是爸爸,是因为她那两颗胸暴露在海草衣外面。“嗯,民风真奔放。”

她的妈妈刚从外面回来,见她睁开眼睛躺在木屋的水草上,开心地一把将骨瘦如柴的她捞进怀里,“啊啊啊啊-啊啊哦”得冲她说着。然后将湿漉漉的脸凑了过来,舌头吧唧吧唧地舔,像一只豺狼舔着幼崽一样。

“不要-额啊---”真他妈的反胃,何优一下起了许多鸡皮疙瘩,她用力将“妈妈”推离自己远点儿。

“你干嘛呢?你谁呀?”她的语气要多差劲就有多差劲,她崩溃地将生前的修养和礼貌忘得一干二净。她想任谁掉进这里变成这样也礼貌不起来,更何况还被一只这么丑的怪物舔。

“啊啊啊-啊哦”“妈妈”张嘴冲她乱叫。她手一举,一只血淋淋的黑色的怪物鱼出现在她脸前,鱼的肚子上有一排牙印,血顺着“妈妈”的手流到她的胳膊上,鱼嘴有几滴血意料之外地滴在她的脸上。

“啊--好恶心”何优大叫,拼命抹了几把脸,发现自己越擦越湿,因为她的胳膊上都是滑溜溜的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疑惑地问她,接着将那条鱼拿到嘴边咬了一口,胡乱嚼了两下吞了下去。然后“妈妈”又把鱼拿到她面前,意思是让她也吃。

何优连忙摆手,捂住嘴巴干呕。

“妈妈”见她不吃,又将鱼推她面前。何优挣脱开她的手,躲到角落是死也不愿意吃。见状“妈妈”若有所思看她,见何优捂着嘴非常抗拒,她坐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没过多久她捧着一些水葫芦过来,水葫芦又臭又腥,何优捏着鼻子再次拒绝;“你别折腾了,我何优就是死也不吃这些东西。”

“妈妈”不悦,转身离开。

何优见她又走了,送了一口气。“咕咕咕-”,没错她肚子开始抗议了。她越来越虚脱无力,更可怕得是她开始吐了,一次又一次的,身体因为吐变得抽筋蜷缩起来。

就像星爷电影里男主角说的,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何优就一直吐。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一想到自己原来就吃这些东西,吃着活鱼,吃着臭烘烘的水葫芦,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胃。

她探出头想透透气,就看见着两个人光身子从她眼前走过,他们手里拿着生鱼,已经啃得差不多了。最可怕的是她看见十米处两个纠缠的男女,光天化日没有遮挡物就做那种事。“额,这还是人吗?”

恶心,真的太恶心了。

“这里是地狱。”何优肯定的说,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坐在木房子的门口耷拉着脚,吃着母亲从树上采来的果子。没错,这就是真香定律,离她之前说死也不吃这边东西也才刚刚过三十分钟。

这果子的味道就像冬瓜一样,当然是生吃的冬瓜味道。这种果子还是可以勉强入口的,但是味道真的不咋地。

这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她生前又没有做过任何坏事,死后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地步。深深地叹一口气,她好想一口扎进这深不见底的深渊里一了百了。不过她能死掉吗,这死人能再死一次吗?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勇气跳下水,说不定她跳下去变成淹死鬼,样子还没有现在好看。你想啊,天天在水里泡着,深不见底的会更加痛苦。

吃完果子有点力气了,她跳下木屋,脚沾地面时溅起水花,地面的水已经和着泥,青苔变成沼泽一样的恶心东西。要是在生前,她肯定大叫着脏能恶心好几天。但现在她已经恶心不起来了,因为她的腿,她的手,她的皮肤全部都是恶心的泥水,怨不得别的水脏,她本来就脏。

这一跳下来,她才看到旁边木屋下面有两个赤裸的鬼东西缠绵在一起。两个鬼东西在泥水里滚来滚去,身体一览全无。这一下她恨不得扣了自己的眼睛,之前是远远看见就恶心得想死,现在是近在眼前这画面冲击感一言难尽。

“妈的,还不如做个水鬼呢--”她抚着额头快步离开。她来到岸边,仔细地打量着水,打量着天空,打量着三环和三环以上的地方。而这时原本两个纠缠在一块儿的裸体,突然挣扎得咬了起来,血浆呲到木头桩子上和水面上。被男的压在下面的女人挣扎了许久突然就不动了,如果这时何优转头就能看到,那个女的脑袋已经被啃掉半个了。

“这里怎么那么奇怪?”

天空白白的有阳光照下来,但是只能照到上面的地方,再上面太亮,晃得眼睛疼。她又不想回去看那两个办事,便围绕着岸边趟着水,打量起周围环境。

这里确实没有上去的路,这里就是地狱,地貌环境就是一个牢笼,把死去的人困在这里,完全出不去。

她看向上面发现上面更加明亮,是不是越往上面水就会越少?

转了一圈,这里有三十六户木屋,有八十多个鬼东西。这些鬼东西不是人,更像是畜生。只会吃和繁衍,最大的本领也就是搭木屋了吧,如果这能叫做木屋的话。

正看着出神的时候,也不知从哪个草丛里窜出一个黑乎乎的“男人”。这“男人”一把抱住了她,身上特别腥臭,一张嘴就往她嘴上凑过来。“妈的--放开--”何优挣扎了几下,纹丝不动。这鬼东西的手臂像铁一样,力气大得出奇。

那个鬼东西的舌头舔了一口她的脖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啊啊啊---”他一只手在她身上乱摸几下,何优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不要,不要,滚开-----------放开我。。”何优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