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瑾远坐在院子里,夏夜的晚风徐徐吹来,吹去了心头的焦虑。小时候,我们三个常常趴在外公的身上,坐在这里数着满天星辰,听行军打仗的故事。
外婆嫌屋里热的慌,走过来坐在我和瑾远的身旁。我爬在外婆的腿上,往上蹭了蹭。我很喜欢外婆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桂花香。院子里种满了桂花树,等到八月这满院的桂花,够外婆摘上好几天。桂花晒干可以泡桂花茶,外公甚是喜欢。
我慵懒的呼吸着外婆身上的味道,“外婆,等八月我要吃桂花糕。”
外婆抚摸着我的脸颊,笑笑说:“好,我给你做。”
“外婆,你和外公是怎么认识的呀,外公常常给我说行军打仗,都没说过你们的故事。”我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外婆。
“你外公啊,年轻时候可帅了,喜欢他的女生不比现在喜欢梓暮和瑾远的差。”
我对着瑾远抛了个媚眼,“外婆,我外公有这么惹人喜欢啊。”
外婆喝了口茶,绵绵了嘴唇继续说到:“我和你外公啊,是二战时候认识,二战结束结婚。二战时候啊,当时的新加坡还被英国统治,日本入侵马来西亚,很快新加坡沦陷,人们都是逃的逃,死的死,你外公作为中国援军,对日本进行打击,我和家人在逃亡的时候走散,才遇见你外公。”
我和瑾远认真听外婆的故事,外婆讲到伤心的时候我紧紧抓着她的手,高兴的时候我们哈哈大笑。日本入侵马来西亚时,外婆菜十五岁,也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那时候新加坡的女儿若是嫁人,须得做好一手好的娘惹菜,外婆已经许了人家,可是还没嫁过去,战争爆发,居无定所,孤苦无依。外公见外婆可怜,再加上外婆做的一手好菜,带着外婆一起回了国,并承诺照顾他一辈子。
我问外婆,没有回去再寻找过家人吗?外婆说,有回去过,早已物是人非。
那时候和中国援军回来的船上,挤满了华侨,日本投降后,新加坡正式独立,不在受英国的管束。外婆随那艘船漂洋过海,来到中国,来到这里,种了满院的桂花。外公信守承诺,照顾她一辈子,外婆生儿育女,做他的贤妻良母。
一辈子,对于他们来说很长,也很短,眨眼睛已经过了大半。
故事听完,我紧紧的抱着外婆说:“外婆,我明天可不可以吃你的娘惹菜。”
外婆望着我和瑾远,眼里泛着泪花,“好,好,外婆明天就给你们做。”
外公在屋里见外婆不在,便呼唤外婆,“桂花~桂花~”
原来刚正不阿的外公心里,住着一个浪漫主义的男人。
外婆在外头答应,起身向屋里走去,我看着她的身影,她起身的时候说了一句:“谢谢外公,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
我想起了那句诗:“从前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
瑾远见我深深的陷在外婆外公的爱情故事了,顺口接了一句:“是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但是可以娶很多妾。”
我......转过身就是给他一脚,不懂浪漫的男人,真不知道外婆怎么会说外公不比现在的他差,他和外公,简直没法儿比。
我很羡慕外婆外公的爱情,同时也感叹,外公其实是个暖男啊!
瑾远抱着脚,痛苦的说:“刈戈,你也不小了,还信这种浪漫的爱情故事啊,能不能现实点儿?”
我抬脚,欲再给他一脚,我发现,对他不能用文的,只能用武力解决,他躲的远远的,“你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事浪漫。”
他一脸不屑的说:“好像你懂爱情似的,你这些年也就敢偷偷喜欢我哥了,你那点本事儿,还敢说浪漫,人家小学生都比你勇敢。”
我........尽无言以对,果真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刘瑾远,你非得戳我伤疤,你才乐意啊!”
“不仅戳,我还得撒盐呢,这样你才长记性。”
我气势磅礴的走过去,双手插在腰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谁年轻不懂事儿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啊,这不是很正常吗?你敢说你没有过?”
他把头低下了些,语气温柔的说:“刈戈,我没有。”
他突然的温柔,我心扑通乱跳,我急忙把头低下,脸上烧的一团红云,我不敢看他,他的眼睛,真的比今晚的皓月星空还要好看。而我竟然会害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这个姐姐当的真失败。
我支支吾吾,小声嘀咕:“好吧,你没有。”
我越发觉得瑾远压根没把我这个当姐姐的当回事儿,我气馁的走进去,我故意把脚步拉的很大,他跟在我身后,许是刚才说话伤到我了,我听到舅妈问他怎么惹我了,他无辜的说他没有。
他还说没有,我真不好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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