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了祸的小野猪早就趁机逃回山里,一瘸一拐的,看着相当凄惨。

赵婆婆的菜园子损失惨重,篱笆被推到一大片,园子里的瓜架子、豆架子被扯得七零八落,白菜萝卜还没长成气候,但也毁了秧苗,眼见是活不成了。

赵婆婆仍旧垂头顿足地哭着,怀里的黄狗“呜呜汪汪”地叫着。

甄茴叹了一口气,对着黄狗“吁”了一声,那黄狗便勉强站起身来,用自己的脸去贴赵婆婆的脸,又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

赵婆婆将黄狗搂得更紧,“我的儿啊,只有你还心疼我!”

甄茴默不作声地站了半晌,“额,那个,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赵婆婆无力地挥了挥手,“毁了,都毁了,没法救了”。

甄茴只能带着老虎先回了家。

夜里,莹白的月光顺着狭窄的窗户透了几缕,都映在甄茴的脸上。

大王悄悄起了身,打量着甄茴。她的模样,真的很像那个人!

本来想跟着她混些熟食吃,她又能听懂兽语,沟通起来无障碍,但是她穷得连自己都养活不起。

实在饥饿难耐,大王叹了口气,扭头连夜奔袭回山了。

早起,甄茴看到老虎不在,也没做理会,心里明白它必定是回山了。

正在这时,有人轻叩柴门,小心翼翼地问道,“阿茴,你在家吗?”

甄茴掀开窗子瞅了一眼,原来是喜当爹的甄大春,甄茴在山上摔伤时,他还曾执意要将甄茴背下山来,后来还帮忙请了大夫,付了药费。此时他正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外不敢进来。

甄茴出了屋,回道:“在呢,什么事?”

甄大春袖了袖双手,并不答话,眼睛仍不住地往院里瞟。

甄茴会意,“放心吧,大王,哦,也就是那只虎,今日回山了。进来坐吧!”

甄大春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绷紧的脸放松下来,语气也恢复自然,“不坐啦,不坐啦。大南沟里的草长得厉害,一时半会儿也锄不清,你若无事,便给家里帮帮忙吧!”

甄茴没有立即应声,她沉默了片刻,久到甄大春以为她不愿去,讪讪地就要转身走,殊不知甄茴此时正在回想大南沟在哪里?草该怎么锄?

“好的,我可以帮忙。”回过神来的甄茴忙应到,“只是我早上还没吃饭……”

“给家里做活,自然是回家里吃饭!”已经走出几步远的甄大春挺了挺胸脯,回头道,很有几分男子气概。

甄茴便关了房门,与他一起回了家,一路上遇到不少街坊,甄大春是个闷蛋,不愿意同人打招呼,遇到相熟的,恨不得把头扎到裤裆里。

街坊们自来知道甄大春的德性,因此也都不与他计较,心情好的,主动与他攀谈两句,心情差的,两相擦身而过,各自不相理睬也便罢了。

街坊们的兴趣都在甄茴一人身上,现在对她是又奇又怕的感觉,因此甄茴一路上都在接受各路人马的眼神的洗礼。

甄茴表面淡定,内心卧槽的走了一路。终于到了甄大春家里。

进门前,甄大春闷头闷脑地嘱咐了一句,“他们说的都是混话,莫要理会他们。”

甄茴呆了呆,这人是在安慰自己吗?

甄大春没等甄茴回话,就当先推开门,走进家里。甄茴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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