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得如何了?”有人问。

“这声音变化莫测,模仿七八分没有问题。”

庄毅沉声:“离约定还有三日,到时也只能殊死拼上一拼,大家做好准备。”

“速度要快,冀阳军到可不好办呐。”

“尽量和他们周旋,到营子便好。”

几人在密谋时,孟长君将话偷听八分。她眼神在黑暗中炯炯有神,如同潜伏的豹子。

庄毅竟要拼死突围?她暗喜,看来,出去之时不久矣。

冀阳塔五里外。

深林秘丛中,有一队人已经在此守了十几日,他们不筑寨扎营,隐蔽至极。

“将军,早闻冀阳塔易守难攻,没成想竟是悬崖峭壁。”章远一身麒麟甲,双手持金刚流星锤,长得豹眼海口,虎背熊腰。

他拍拍脑袋:“本想来个两面夹击,看来得庄毅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在他对面站着个劲装男子,一双眼光射寒星,浩浩中不失矜贵之气,身材颀长,眉头紧皱看着手中的地图。正是领头将军,霍玉。

“冀阳守城军有独特哨声为证,怕到弄巧成拙,来个瓮中捉鳖。徐寅那边如何?”他头也不抬,眼内布满红血丝,几天几夜没睡觉了。

章远大笑:“徐寅传信说冀阳军军纪涣散,给他们两天也跑不来,以免万一他布了埋伏,以防冀阳军先锋。”

“告诉徐寅,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与冀阳军作对。”霍玉嘱咐。

章远神情严肃:“是。”

这两日风平浪静,孟长君暗中观察庄毅等人,表情严肃,举止比平日谨慎许多,看来有大举动。

二日夜晚,孟长君隐在暗处,果然见庄毅摸索着出来,朝官兵住处去了。

半个时辰后,他们悄声回到院子。

夜色更浓,等待着新一天到来的黎明。

三日天色蒙蒙亮,外面忽然一人高呼。

“走水啦,快救火!”他没喊两句,戛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在睡梦中,孟长君眼睛一睁,哪有半点迷糊模样。她翻身下床,快速朝外跑去。

眼见不远外官兵扎营处燃起熊熊烈火,有将一切吞没的局势。她还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果然是庄毅一伙。

庄毅用黑巾蒙着脸,手持火把,毫不留情的将火把抛向空中。

正是人酣睡之时,他们乘机点燃了房子。效果十分明显,除了少部分逃出外,大部分在梦中被大火烧死。庄毅一行人抢了官兵的佩刀,眼疾手快刀刃逃出的小喽啰后,便隐匿在大火熊熊烟雾中。

孟长君眼神晶亮,直勾勾盯着庄毅等人最后消失的方向,突然笑了起来:“时不可待,是生是死,我孟长君亦要搏一搏,总比待在此处强上百倍。”

慌乱之中,遥遥望去,一把因为忙乱中而丢失的佩刀,静静躺在那,十分扎眼。

孟长君快步上前,拾起佩刀后,便是躲在墙根下,打算守株待兔。

不远处,眼看一个官兵从浓烟烈火中冒出来,被烟雾呛的半死,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为了活命,拼了!孟长君闭眼冲上前,想也没想,拿起佩刀向官兵砍去。她感觉噗嗤一下,刀子进了肉。

缓缓睁开眼睛,那官兵睁大双眼死死盯着她,直吐鲜血,扶着她手中的刀倒了下去。

他死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孟长君,仿佛要记住杀他人的模样。

“莫要怪我,莫要怪我,早登极乐......”孟长君颤着声,哆嗦着将他身上的兵服扒了下来。

城墙边上,庄毅嘶喊着:“快,先吹哨放桥!”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声,城墙处机关转动,巨大的木桥缓缓降落,轰隆一声,到达对岸。

城外一行人大喜,等得就是此刻,踏上木桥,快速向冀阳塔涌去!

庄毅等人在城内,还有一行人在城外,两行人即将汇合。

“吹哨开城门。”庄毅吩咐道,他盯着持哨人,见持哨人有些犹豫,眼睛一瞪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持哨人眼神飘忽:“最多五成。”

庄毅咬牙切齿,怒道:“你前日还说七成,若是早说如此,我等为何要先吹哨放桥,如此一来岂不是连累一心救我的将军。”

持哨人手心里全是汗,紧紧握着木哨不发一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庄毅瞪了一眼持哨人道:“吹吧,大不了我们与将军共死。”

所有人屏息以待,持哨人鼓着口气,用力的吹响哨声。

城门上,传来整齐划一拉弩声,守城门的是八箭弩,一旦放弩,箭无虚发,在场人一击致命。看来哨声错误,已惊动了守城的士兵。

庄毅脸色大变,持哨人放下木哨道:“将军,哨声太复杂了,若是再错,我们恐难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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