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半尺的距离,刨掉青砖的厚度,根本造不了什么密道或者藏人的地方,只能造一个薄薄的夹层。

阚木头又蹑手蹑脚地退到墙边,他不敢离挂画的位置太远,只能用手上下左右地砸砸墙壁。

敲了一阵,说到:“老李,这墙整个儿是实心的。只有中间这么一小块有个夹层。“

李星野回头看看,整面砖墙平整划一,一般大小的青砖严丝合缝地码成,中间用白灰勾缝,就算拿锤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砸出个浅坑,这俩大活人,怎么才能把夹层打开啊。

这功夫,月亮又往上爬了一拃的距离,门外的月光更多地铺进堂屋,照得屋里通亮,留给这个老太太的活动空间可越来越大了。

阚木头从方桌上拿过一大瓶水,拧开盖子就浇在墙上。多少年一直干燥的青砖和石灰缝发出滋滋的声音。浇了几次,这一小片儿墙吸饱了水,阚木头就抓过一根筷子,抠起了石灰。

也合该这哥俩运气好。

这砖缝里的石灰不知道捱过了多少年的岁月,本来有些松动,加上被水泡透,阚木头没费太大事,就抠开了一条缝,然后很快就掏出来一块青砖。

阚木头双手一较力,紧接着又掰掉了几块砖头。

墙里露出一个黑洞洞空间,横竖不足半尺,深浅没有六寸。

洞里只有上边空出来小半截的地方,下边是很紧实的沙土,已经因为多年的受潮而板结在一起。

阚木头不由暗叹前人心思的缜密。

本来这个狭小的密室做好之后,为了防止别人敲墙发现墙体空洞,又在封口前填进了沙土。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年深日久,沙土受潮沉积,空出来里面一部分的空洞,这才让阚木头敲墙发现。

阚木头小心翼翼地扒开结块的沙土,从里面露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木匠的眼睛就是毒,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柏木做的盒子。

老木匠都知道,柏木又叫棺材木。

这种木头颜色正黄,质地精细,带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儿,关键是防水性能好,还耐变形。所以老年间大户人家用的上好的棺木,就是柏木做的。

从西周到东汉,帝王墓葬里盛行的“黄肠题凑”,就都是用几千根齐齐整整的柏木方堆叠而成。

1982年对外开放的北京市丰台区黄土岗乡的大葆台西汉墓,就是这种葬制。

做这个盒子的木头,还是柏木里的上品,红心柏木。

盒子上头刷了好几层生漆,年头长了,漆面都开裂了。盒子盖开口的地方还用蜡封的口。

里面的东西应该很是贵重啊。

伸手再摸了摸,土里没有其他东西。阚木头赶忙端起盒子,迎着老太太走了过来。

李星野早站得腿都哆嗦了,看见这个救命的盒子,赶紧凑得离了近一些。

眼看就要月上中天,俩人也耽误不起工夫了。

战战兢兢地端着盒子,就挪步往外走。

小哥俩又开始了二人三足的老把戏,只是这次没有整张的书画遮挡。万一不灵,一口黑水过来,哥俩真就一命归西,死在这荒山野岭,连根骨头都剩不下。

俩人把盒子对着老太太,一步步绕过身来,向门口的位置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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