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燕华，什么情况？”从车里下来，季洁就是工作状态。　　“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脖子上有掐痕，指甲里有残留的纤维。”燕华也不废话，“初步判断是窒息死亡，无明显外伤。”　　“好，谢了。”戴上手套，准备勘察现场。　　“季姐，这是报案人。”孟佳带着一位老人走过来　　“大爷，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季洁问。　　“早上五点多吧，我习惯来着晨练。清静！”老人说，“这有路灯，我刚走到便道上，就看见这边有个什么东西，走进一看，发现是个人，就赶紧打了110。”　　“那您认识死者么？”在一边记录的孟佳问道。　　“好像就是这小区的，眼熟。”老人想了想，“其实这儿算是后门，轻易没什么人走。”　　“成，谢谢您了！有事我们再找您。”季洁笑笑，转身往大斌那边走。　　四处看看，季洁发现除了死者躺过地方和一米以内的范围的草被压过以外，其他地方的草都很正常。站在路边，看看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季姐，这是证件。”大斌走到季洁身边，手里举着一个证物袋，“首饰，财物都没少。技术科提取到的脚印已经送去化验了。”　　“赶紧确定被害人的身份。”季洁回了神，摘了手套，“收队吧，剩下的等报告出来再说。”　　“是！”　　酒红色的大切，消失在车流中。这就是工作中的季洁，干练，冷静，一丝不苟。“你啊，整个一案来风！”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声音，季洁笑了，想起那个跟自己搭档多年的人，他还好么？现在又在哪里呢？　　与此同时，季洁心中挂念的那个正站在首都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感慨万千。十年了，还是决定回来，放下了心中那懵懂的情愫，是时候给他和她一个交代了。　　拿出手机，打给那个等了自己十年的温婉女人：“喂，我回来了。你下午请个假，咱们去领证去吧。”　　电话那头的女人愣了很久：“嗯！”知道他放下了那段感情，知道自己迎来了幸福，知道他曾经爱过的人也是幸福的。　　中午，季洁刚回到办公室，就收到杨震的短信。提醒她记得吃饭，下班等他来接自己。　　“季姐，杨处吧？”孟佳看着季洁一脸幸福的模样忍不住打趣，“真体贴啊！姐，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啊！”　　“去去，胡说什么呢？说到体贴，大斌也不错啊！”　　“季姐……”孟佳脸红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午休刚过，杨震在分局食堂吃了饭，刚回办公室，秘书小刘就迎上来，告诉他，张局刚打来电话，让他回来以后去办公室一趟。　　没有多想，杨震拿起帽子就奔张局那儿去了。路上还纳闷呢，张局也真是的刚在食堂碰上了，也一句话都没说，这会怎么又忽然让去办公室了。抬头看了看局长办公室的牌子，杨震戴好帽子，理了理衣服，敲门。　　“请进。”正在看文件的张局听见敲门声，随口应了一声。　　“张局，您找我？”杨震走进了，在桌前站定。　　“哦，杨震来了。”张局听见声音，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坐下说，你这一本正经的，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哎呦，局长诶！”杨震一听这话也知道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儿，摘了帽子，坐在沙发上，“小刘一说您来电话，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呢！”　　“哦，没事！就告诉你一声，你那副处不是调走了么，下午新来的副处来报道，你可得跟人家搞好关系啊！”张局坐在杨震对面，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别又针尖对麦芒的！”　　“和着我就那么不好相处啊？”杨震无奈了，他有那么恐怖么。这新搭档没来呢，局长先给打预防针？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儿！”想到来人，张局心里有点打鼓，这杨震要是知道新副处以前的事儿，不郁闷才怪呢。　　“那成，我知道了！”杨震站起来，“张局，没事我先回了。”　　“嗯！去吧！”张局摆摆手，看着杨震的背影摇了摇头。　　从张局办公室出来的杨震一脸的不解，张局唱的是那一出啊。摇摇头，不再想那些没边儿的事儿，他走回处里。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好，杨震抬手看看表，两点半。跟小刘说了声，开车往某地赶去，两个小时，新副处四点到，交代完工作正好接媳妇下下班。　　　　下午四点，杨震回到办公室，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刘就来敲门说新副处到了。随着小刘的声音，一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杨震一看赶紧起身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虽然不喜欢应酬，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的。　　“你好，曾克强。叫我大曾就行了。”中年男人先伸出手。　　“你好，杨震。希望以后合作愉快。”杨震也伸出手和男人握了握。　　跟大曾谈完了工作上的事儿，杨震看看表，五点十分：“大曾，今天就这样吧，咱下班了。”　　“行，你怎么走？顺路的话送我呗？我今儿打车来的。”大曾倒是也不客气。　　“成啊，不过我得先去趟六组，你要是不急就等我一会吧。”　　“六组？我也好久没回去了，一块吧！”大曾摸摸脑袋，跟着杨震出了门。　　这一路上杨震都在想大曾去六组干嘛，又不好意思问。大曾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一路无话的到了六组。　　　　拿到报告的季洁又出现场了。调查显示，死者林跃，就是那小区的住户，事发当晚，有人看见她跟一男子共同出门。此外，大斌还查出，那男子名叫方宇，是林跃的男朋友。但是根据朋友反映，二人最近再闹分手。　　陶非带着王勇，少成出现场回来，就看见老郑端着宝贝在六组转悠，找季洁。　　“哎，我说，季洁人呢？哪去了？”老郑那俩小眼睛四处踅摸。　　“郑队，找季洁，您得问杨处啊！我怎么会知道啊。”陶非无奈。　　“问我什么啊？”杨震推门进来，“季洁出现场还没回来啊？老郑你也忒剥削下属了吧！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法制处新任副处，曾克强。”　　“不用介绍了，老熟人了。”大曾结果话头，跟老郑拥抱了下，又跟陶非他们握握手。　　“心里有你陪着我……”正说着，杨震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喂，媳妇儿，想我了？”　　“去去去！一天到晚没正形儿！我刚完事儿，回组里。”　　“嗯，等你。正好儿跟咱支队长聊会天儿。”杨震笑着，语气温和。　　大曾看着杨震，心下奇怪。这刚才还黑面判官呢，这会就眉开眼笑了？这电话里的人本事够大的。旁边老郑看见杨震的神色，了然。看看大曾，胖脸上又是一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