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滚滚袭来时,烟雾中传来一着轻蔑的笑声:“哼哼?还什么正规军队。这就中招了。”  浓烟里走出来几十个人影,中了魔咒不能动弹的几个人用尽了各种方法,心中默念解咒语,逼迫自己动起来,都无济于事。那些人影再近些,他们才发现,有几张面孔他们是认识的。他们在晁莱区的军方通缉令上,见过这几个人。  “是不是想通知你们了不起主将梁勤大人?被白费劲啦,我们好歹也是丙级法术师,你们那些简单的低级解咒语是没有用的。”  领头的走出烟雾,用他那壮实的手臂一挥,几个伪装成抽烟旅客的门外暗哨小兵就被他一把推倒一片。后边的几个人走上来要杀了他们,被领头的壮汉阻止了。  “他们是寒江区的,寒江军区的总将是那个传说吃人不吐骨头的姓皇甫的小子。那是个魔鬼,不好惹。这几个人先留着,弄不好还能有用。”  领头的给手下壮汉们使了眼色。十几个法师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许久的当家武器,打叉棍棒一应俱全,道法,仙法,魔法,咒术全部准备妥当。  领头的点了点头,捏了个法术飞快的解开了门上的禁制。厚重的车门轰隆一声被拽开,壮汉们提着武器一拥而入。  根据原本的计划,门外的暗哨并没有把入侵的消息传进来,门里应该毫无戒备才是,但是,冲进门里的壮汉们徒然不约而同一怔,手上的动作虽然没有停,但是心里早已发毛了。  这一车厢整整齐齐穿着纯白军服的士兵在他们冲进来的那一刻原本平稳放松的灵重波动,一瞬间全部转成了备战状态。各种级别的法术纷纷应接过来,壮汉们预想中惊恐万分的脸和来不及御防而横飞的血肉和倒地的尸首都没有出现。相反的,这些士兵惊人的冷静,反应意外的敏捷。但是,参与战斗的,只是车厢外侧这是几个士兵,在车厢的里侧,还有一队大约二十几个军人正襟危坐,纹丝未动。  这一开局就停不了手的打斗中,壮汉们一眼就看见一个特殊的男人,在那一片干脆的白色军服之间,唯有他着一件黑色军大氅。他身材并不高大,在一众魁梧的兵士之间更显的瘦小,但那一双褐红色眸子里的冷酷凶光却让人一见生畏,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轻蔑却凌厉的可以杀人,连壮汉的首领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军官靠着椅背轻佻的一笑:“呦呵!有客到啊?”  黑衣男人淡然的端起茶杯,吐出两个字:“拿下。”  刹那间,原本稳稳当当端坐的士兵们瞬间如出笼的猛兽般扑向不速之客。  壮汉的首领赶紧大喊了一声:“上!”转瞬间车厢里狭小的空间内法术图阵此起彼伏,仙法,道法,魔法的吟唱声交响混杂,掩盖了三十几号大小伙子打群架必不可少的怒骂。  黑衣男人依旧坐在椅子里喝茶,他斜睨了一眼身后的年轻军官,这位爷也依旧靠着椅背,笑容满面摸着下巴答道;“这群大叔怎么搞得,这么弱~明知道我梁勤主将大人坐镇,派一群丙级法师就敢来砸场子。主将大人我心里甚是不悦啊!”  “十分钟!”椅子上的男人面色不改声音冰冷。  “……嗯?”梁主将低头看了男人一眼。  “十分钟后进入寒江区,不要把麻烦带进自己的地盘。”男人的语气很淡,却是不容存异的。  寒江军区主将梁勤大人叹气,提高嗓门喊:“好吧!孩儿们,总将大人有令——十分钟内搞定!不过本着上级剥削下级的原则……”那张好看的脸瞬间垮塌,细长的丹凤眼中渗透出摄人心魄的寒光,“给我五分钟拿下~”  …………………………………梁主将更不讲理的分割线………………………………………  五分钟后,一群兵士气喘吁吁的按住了二十来个鼻青脸肿的壮汉。  领头的壮汉狠狠的盯着座椅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一下的男人。而那男人却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认真看过他一眼。  领头的很是愤怒,他朝着梁勤大喊:“梁主将,你真的以为,带着岂王砚回到寒江军区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梁主将冷笑:“一个战五渣废话这么多呢?”  “岂王砚有多少人垂涎,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腾龙商会的白老爷,禁术法师月烛,‘牛虻’组织……你们数好了自己会有几百个对手了吗?哈哈”  梁主将不语,人之将死,回光返照吗?  “你们,不过是握着岂王砚,预测了我们的行动,要不然,我们早就得手了!”  梁主将倒是很喜欢看人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但他身边一个小士兵却忍不住扶额:“我说,大叔。你要是只是想给自己编一个能跟你的狱友吹嘘的故事,我就不阻止你了。”  见有人搭了话,领头的壮汉心里一笑:“难道不是吗?你敢说,这次你们没有近水楼台,使用了岂王砚吗?你敢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啊?”  梁勤摇头,对椅子上的男人说:“要不,我弄死他算了。就说是打斗的时候一不小心扎死的。再让他说下去,咱就有人忍不住触犯军规杀俘虏了。”  椅子上的男人不说话,瞥了一眼领头的壮汉,那一瞥,就像一个高傲的国王藐视的瞥了一眼脚边的废纸团。他轻轻挥动手指,一个士兵捧来了一只精致的木箱。  男人把木箱扔到领头的壮汉面前。那盒子拿出来的时候,壮汉是兴奋的,只要,只要让他触碰到岂王砚,哪怕轻轻一下。他就可以借助砚台神奇的力量摆脱现在的困境。什么狡诈的梁勤主将,什么魔王皇甫总将?全部都能化为一滩血肉。皇甫小子你居然敢把砚台扔给我?哼!扔吧,扔过来吧!  但是,但是那盒子滚过来的时候,壮汉愣住了。盒子里,根本没有什么砚台!有的,只有一对破碎的玉片。那些玉片的成色——不!不可能?他心心念念想尽办法,不惜玩儿命铤而走险也想得到的岂王砚,居然碎成了一堆玉片。  他抬头瞪着将箱子抛给他的男人,疯狂的怒吼:“什么情况?岂王砚呢?”  男人赏给他一记冷笑:“岂王砚?一个无用的禁术法器。还不配让我寒江军区劳心费神。 ”  梁勤贱兮兮的笑着捏起一片可怜的碎片:“跟你说,这东西很难摔的。摔这么碎,我也是很累的。”  领头的壮汉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一地的碎片,仿佛只要他一直这么盯着,这些碎片就能重新拼回他梦寐以求的岂王砚。可那是不可能的,眼前的这个笑眯眯的寒江军区二把手梁勤主将大人,已经彻底的毁掉了他谋划近半年的心血。  他带着哭腔,浑身发抖的说:“你们可知道,岂王砚是干什么的?只要以血盟誓,他能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答案,历朝历代多少君王,是靠着他的力量平定天下?!”  座椅上的男人一如既往的轻蔑的看着壮汉,眉头一挑,那又如何?  梁勤倒是蛮善良的,回了他一句:“一条人命算一卦!这江山平定的也太昂贵了。这要是皇上欲望多些,全国的人命都不够他老人家算卦的。”  壮汉没有说话,他说的对,岂王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可知千古,后可测万代。他能做到的事,总能超出凡夫俗子的想象。但岂王砚的胃口很大,每次开口,总要用活人祭祀……  梁勤起身命令道:“还有一个小时,火车进入江北市。这几个人收押好,田维松去下前面的车厢,就说火已扑灭,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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